南丰府,朱雀大街。
五月的天气已渐渐热了起来,但这丝毫挡不住人们对“青云坊总号”即将开业的热情。
经过近一个月的日夜赶工,这座原本查封已久的官邸,如今已彻底改头换面。
原本斑驳的朱漆大门被重新粉刷,门楣上虽然还蒙着红布,但那块由府试案首赵晏亲笔题写、又请名家雕刻的金字招牌,早已在坊间传得神乎其神。
“前店后坊”,这是赵晏定下的格局。
一进大门,便是足足六百平米的前店大堂。
这里的装修风格,赵晏并未沿用市面上常见的金碧辉煌,而是走了一条“极简雅致”的路线。
墙面粉刷成淡淡的米白色,配以深色的花梨木货架。
没有堆积如山的货物,每一方墨锭、每一幅绣品,都像是一件艺术品一样,被单独陈列在特制的博古架上,旁边还配有精美的小楷说明,讲述着它的“用料”与“意境”。
大堂中央,甚至还开辟出了一块铺着竹席的“试墨区”,摆放着几张宽大的书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供文人墨客在此挥毫泼墨,体验“青云墨”的妙处。
“啧啧,这哪里是铺子?这简直就是书院的藏书楼啊!”
几位路过的读书人探头探脑地往里看,眼中满是惊叹。
“这就是‘诗魁风骨’的品味!”另一人感慨道,“赵案首不愧是读书人的楷模,连做生意都透着一股子书卷气!”
穿过前店,过了一道垂花门,便是“后坊”。
这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四百平米的后院被划分得井井有条。
左侧是墨坊,大锅熬胶,松烟弥漫,几十名精壮的墨工正在老师傅的带领下,喊着号子捶打墨泥。
右侧是绣坊,光线明亮,几十名绣娘飞针走线,安静而专注。
赵灵今日一身利落的短打扮,头发用帕子包着,正在工坊里巡视。
“大家手脚都麻利点!但记住了,慢工出细活!”
赵灵手里拿着一本名册,声音清脆有力:“咱们青云坊给的工钱,是全府城最高的!吃的是白米饭,顿顿有肉!图的就是一个‘精’字!谁要是敢为了赶工给我弄出次品来,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大掌柜放心!咱们晓得轻重!”
工人们齐声应和,干劲十足。
自从贴出招工告示,这青云坊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没办法,“府试案首”这块金字招牌太硬了!再加上赵家开出的工钱确实厚道,还不拖欠,甚至还承诺年底有“红包”。在南丰府,这样的东家打着灯笼都难找。
短短几天,赵灵就招募到了三十名经验丰富的老墨工,和二十名手艺精湛的绣娘。
赵晏站在二楼的栏杆旁,俯瞰着这热火朝天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万丈高楼平地起。”
他轻声自语。
这座商业帝国的地基,算是打牢了。
……
申时三刻,赵晏处理完铺子里的一些杂务,准备回书院。
虽然生意重要,但学业才是根本。明年就是院试,他必须考取秀才,才能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
“少东家,您慢走!”
福伯满脸堆笑地将赵晏送出门。
赵晏摆了摆手,没有坐车,而是选择步行。
他喜欢这种行走在市井之间的感觉,这能让他更真实地触摸到这个时代的脉搏,也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不至于被“案首”的光环冲昏了头脑。
穿过繁华的朱雀大街,拐入一条相对僻静的文昌巷。
这里是府城落魄文人和书画贩子的聚集地。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卖字画、卖旧书的小摊。
有些是真心想卖点钱糊口,有些则是附庸风雅,想在这里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个识货的“伯乐”。
赵晏缓步走着,目光随意地扫过那些摊位。
忽然,他的脚步顿住了。
在巷子拐角的一棵老槐树下,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色长衫,袖口磨破了边,脚上的一双布鞋也沾满了泥尘。
此时虽已入夏,但这几日倒春寒,风有些凉。
那人却似乎感觉不到冷,只是蹲在地上,面前铺着一块破旧的蓝布,上面摆着几幅并未装裱的字画。
他低着头,双手插在袖子里,瑟瑟发抖。
每当有行人路过,他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张了张嘴,却又因为羞耻而发不出声音,最终只能颓然低下头去。
那种窘迫、无奈、却又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凄凉,像是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了赵晏的心里。
“陆兄?”
赵晏试探着叫了一声。
那人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陆文渊那张清瘦、苍白,甚至带着几分菜色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赵……赵弟?!”
陆文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下意识地就要去收地上的画,想要逃离这个让他无地自容的现场。
他是读书人啊!是府试第十名的童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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