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梨花雪将那个遍体鳞伤、沉默如人偶的女孩带回雪华堂,并赋予她“梨花玥”这个名字后,已然过去了一段不短的日子。雪华堂的后院,因着这个新成员的加入,似乎也悄然发生着某种变化。
最初的梨花玥,依旧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安静得可怕。她会机械地吃饭,机械地睡觉,任由恋雪帮她梳洗、换药,但眼神始终空洞,不与任何人对视,更不曾开口说过一个字。她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后院廊下,抱着双膝,望着庭院里的那株梨树,一看就是一整天,仿佛要将自己与整个世界隔绝。
然而,梨花雪和恋雪,从未放弃过将她从那个冰冷的壳中拉出来的努力。
恋雪天性温柔,如同春日最和煦的阳光。她并不急于让梨花玥说话,而是采取了最质朴也最有效的陪伴。
每日清晨,她都会坐在梨花玥身边,一边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母亲曾哼唱过的温柔歌谣,一边为她细细梳理那头枯黄但日渐有了些许光泽的头发。她会耐心地将发丝编成好看但不复杂的发辫,缀上从集市买来的、不值钱却颜色鲜亮的小小绒花。
“看,小梨花玥,这样多好看。”恋雪总会对着水盆里的倒影,温柔地笑着对她说,尽管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会牵着梨花玥的手,带她在小小的庭院里散步,指着那些草药,告诉她它们的名字和用途,声音轻缓而耐心。“这是紫苏,受了风寒煮水喝很好……这是薄荷,闻起来清清凉凉的,对不对?”
起初,梨花玥的手是冰凉的、僵硬的,任由她牵着。但渐渐地,或许是恋雪掌心的温度太过温暖,或许是那从未间断的温柔低语起到了作用,在某一次散步时,梨花雪敏锐地注意到,梨花玥那被恋雪握住的小手,几不可查地、微微回握了一下。
那一刻,恋雪惊喜地看向梨花雪,眼中闪烁着泪光。梨花雪对她轻轻点头,报以一个鼓励的微笑。
梨花雪的方式则更为内敛,却同样深沉。她深知创伤的愈合需要时间与安全感。
许多个夜晚,当众人都已睡下,梨花雪会来到梨花玥的房间。她并不做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榻边,有时是打坐调息,有时只是借着月光,看着窗外摇曳的竹影。她知道,对于曾经历过无数可怕夜晚的孩子来说,黑暗本身就是恐惧的来源。她的存在,如同一道无声的屏障,隔绝了那些可能袭来的梦魇。
一天夜里,或许是天气转凉,梨花玥在睡梦中微微瑟缩了一下。梨花雪睁开眼,解下了自己一直穿着的、那件象征着雪柱身份与家族记忆的洁白梨花羽织。她并没有将整件羽织盖在梨玥身上,而是用刀小心地从内衬边缘,裁下了一小块绣着精致梨花的布料。
第二天,她将这块带着她身上淡淡冷香、却蕴含着她守护意志的梨花布料,递到了梨玥面前。
“这个,送给你。”梨花雪的声音很轻,“梨花,是在寒冷中也能绽放的花。它看起来很柔弱,却能迎着风雪盛开。我希望你,也能像它一样。”
梨玥低着头,久久地凝视着掌心那块洁白的布料,上面梨花的花瓣纤毫毕现。她没有说话,却用那双依旧没什么神采的小手,将那块布料小心翼翼地、紧紧地攥在了手心,仿佛抓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从此以后,这块小小的梨花布,成了她从不离身的宝贝。
甚至连大大咧咧的庆藏和一心扑在修炼上的狛治,也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关怀。
庆藏会时不时买些镇上孩子爱吃的、软糯的甜糕回来,故意用洪亮的嗓门说:“哎呀,买多了,小梨花玥帮师父吃一点,不然浪费了!”然后将糕点塞到梨玥手里。
狛治则在每次练拳结束时,都会故意打到离梨玥不远的地方,用那越来越凌厉的拳风震落几片竹叶,然后挠着头,对廊下的梨花玥露出一个有些傻气却绝对真诚的笑容,仿佛在说:“看,我很厉害吧?我会保护这里的。”
爱,如同涓涓细流,悄无声息地浸润着干涸的心田。冰封的河流,终有解冻的一日。
那是一个平静的午后,梨花雪正在药房分拣药材,梨花玥依旧安静地坐在她旁边的小凳上,手里摩挲着那块梨花布。恋雪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走了进来,柔声对梨花玥说:“小梨花玥,来,吃个果子,很甜的。”
就在这时,一个极其轻微、带着长久未开口的沙哑与生涩的声音,如同蚊蚋般响起:
“……姐……姐……”
声音很小,却如同惊雷般在安静的药房里炸响!
恋雪手中的盘子猛地一颤,水果差点滚落在地,她难以置信地捂住嘴,眼眶瞬间就红了。
梨花雪拣药的动作也骤然停顿,她霍然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女孩。
梨花玥依旧没有抬头,但她攥着梨花布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轻轻地重复了一遍,这次稍微清晰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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