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已成废墟的晏家庄,张大胆正带着一队奉天卫在外等候,见姜寒出来,连忙迎上,脸上带着惊疑不定:“大人,刚刚后院那动静……地动山摇的,是?”
姜寒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面无表情:“没什么,一点残余抵抗,已经处理了。晏家围剿得如何?”
张大胆连忙正色汇报:“回大人,晏家上下共计二百四十七口,已全部诛灭。遵照您的命令,包括仆役、丫鬟在内,无一幸免。”
姜寒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庄外列队的奉天卫,声音平淡:“做得很好。收队吧。回去后,就按我来之前交代的——晏家勾结外族,走私朝廷违禁品予羌人,证据确凿,负隅顽抗,故全族剿灭。通稿就这么发。”
“属下明白!”张大胆抱拳领命,随即压低声音,“大人,咱们这次动作这么大,江湖上只怕议论纷纷……”
“奉天卫抄家灭族不是很正常吗?我说谁谋反谁就是谋反!。”姜寒打断他,翻身上马,“回西殿。”
——
京师,皇宫
金銮殿上,那尊象征着天下至高权力的龙椅,此刻正被一人缓缓抚摸。
豫王萧景琰——如今已是新皇萧景琰——的手指一寸寸划过鎏金雕龙的扶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炽热与痴迷。
“终于……”他低声呢喃,忽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哈哈……终于到手了!这九五至尊之位,这万里江山!”
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几分癫狂,几分志得意满。
殿下,奉天卫夷陵郡指挥使刘正国躬身而立,闻声立即掐媚道:“恭喜王……不,恭喜陛下,登临大宝,成为九五至尊!”
萧景琰笑声渐止,目光落在刘正国身上,心情显然极好:“刘正国,你做的不错。朕能坐上这个位子,你的作用不小。”
他顿了顿,从龙椅上缓缓站起,踱步而下:“当初朕答应过你,许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从现在起,这奉天卫的什么指挥使就别做了——朕就安排你当一品首辅吧!”
刘正国眼中闪过狂喜,却故作惶恐:“陛下,这……首辅之位何等尊崇,臣何德何能……”
“朕说你当得,你就当得。”萧景琰摆手,“本想让你当奉天卫总指挥使的,但想想你的武功境界还达不到宗师,怕有人说闲话。毕竟,奉天卫是专为皇帝负责的,于朕来说,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总指挥使的位置,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坐镇。”
刘正国连忙跪拜:“陛下英明!实不相瞒,小人自进入奉天卫以来,从没想爬到什么位置,一切都是为了陛下的今天!如今……终于是不负所望!”
“起来吧。”萧景琰抬手虚扶,转身又看向那龙椅,语气悠长,“刘爱卿,既然位置已经到手了,咱们还是应该好好治理国家。听听你的想法,接下来,朕该怎么改革?朕要做出比前几任皇帝更优秀的丰功伟绩!”
刘正国起身,略一思索,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陛下,臣以为,攘外必先安内。清除掉一些不稳定因素,咱们才能更好地放开手脚。”
“哦?”萧景琰转身,饶有兴致,“继续说。”
“陛下初登皇位,想必朝廷之中还有很多不服气的存在。”刘正国压低声音,语气渐冷,“小人在奉天卫深耕多年,深知其中关节。依臣之见,应当先拿奉天卫开刀!”
他上前一步,继续道:“东西南北四大殿主,都是奉天卫总指挥使皇甫情的人。皇甫情与上任皇帝萧景明关系密切,想必他对您登上皇位肯定心存怨气。奉天卫既然是您手中的刀,就要为您所用,不能有不和谐的声音存在。”
“但皇甫情毕竟是宗师境巅峰强者,也不能直接革职,所以……”刘正国眼中算计之色更浓,“臣以为,当先对东西南北四殿换血!”
萧景琰挑眉:“如何换法?”
“如今东殿殿主是仇凤梧,此人是皇甫情的心腹,动了他,难免皇甫情大闹,暂且动不得;南殿殿主柳梅,一介女流,不足为惧,我到时找个理由将她调任别处;北殿殿主翁百风,年纪偏大,没两年就要告老还乡,咱们可以让他提前致仕,到时退休俸禄给他提高三成,想必他会很乐意。”
刘正国说到这里,顿了顿,脸上露出阴险笑容:“至于西殿……陛下,那西殿姜寒,才是真正的祸患!”
萧景琰古怪一笑:“想必,刘爱卿最想动的,就是西殿的位置吧?”
“陛下英明!”刘正国毫不掩饰,“那姜寒,此人脑生反骨,鹰视狼顾,本就是地府之人!这样的乱臣贼子,怎么能安心让他在我大梁身居高位?”
他语气转冷:“再说了,他灭掉苍云寨之仇,可不能忘啊。苍云寨是咱们安插在楚州经营多年的地方,被他连根拔除,害得陛下损失了多少金银!”
萧景琰眼神微沉,显然也想起了此事:“那你的想法是?”
“前期臣暗中推波助澜,让他提前对上楚王,本就是消耗楚王的棋子。”刘正国阴笑道,“他完成的非常好,亲手杀了楚王,这样下来,他的作用也就没有了。而且此人实力提升过于神速,臣怕未来有一天,整个大梁没人压得住他。所以……也是时候公开他的真实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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