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在三国时代寻找“最分裂人设奖”,李典李曼成绝对是不二之选。这位爷左手捧《左传》,右手拎环首刀,在曹魏诸将中活得像走错片场的太学生。更绝的是,他把儒生的酸气和武将的杀气搅拌成了独家配方,用最温良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拿最文明的架势打最野的仗。
1、乘氏县的“早熟神童”
初平三年(192年),山阳郡乘氏县的李氏宗祠里,正上演着诡异一幕。十岁的李典跪在祖宗牌位前,不是背诵族规,而是讲解《周礼·夏官司马》。族老们昏昏欲睡时,他突然话锋一转:“按司马法,咱们宗族部曲该重新编伍——现在这样遇贼匪,撑不过三刻钟。”
这个把族学上成军事研讨会的少年,早早显露出矛盾特质。白天他在书房标注《孙子兵法》疑难字句,晚上溜进家兵营房教人识字。管家劝他“有失身份”,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论语》说‘有教无类’,他们不算人么?”噎得管家直翻白眼。
建安元年(196年),曹操征徐州。十五岁的李典干出件惊掉族老下巴的事——带着自家三千部曲投军,见面礼竟是手抄本《毛诗注疏》。曹操看着这个文弱少年,又看看他身后剽悍的私兵,憋出句:“曼成...这是来打仗还是来讲学?”
更绝的是他的军营首秀。当夜吕布骑兵劫营,满营慌乱中,李典不穿甲不拿刀,坐在帐前弹琴。琴声引来敌军,他却指着星斗说:“将军且看,荧惑守心,夜战不利。”吕布军愣神的功夫,李家部曲已完成了反包围。曹操闻讯赶来时,他正给俘虏包扎伤口,嘴里念叨:“《黄帝内经》云,金疮忌躁...”
2、书袋子里的“杀人术”
李典打仗最大的特点——总要给暴力找个理论依据。建安三年(198年)征张绣,曹操问策,诸将嚷嚷强攻,他却翻开竹简:“《吴子》说‘凡战必先占其将’,张绣新丧婶母,当攻其哀恸。”曹操将信将疑让他试手,结果他真在阵前摆起祭坛,对着宛城方向焚香诵《孝经》。张绣在城头看得泪流满面,次日竟开城门约降——虽然最后又反了,但足以证明李典的“文化攻势”真能诛心。
最经典的当属建安五年(200年)的官渡之战。负责押粮的他,把运粮队编成了移动书院:粮车上架书箱,士卒边走边听讲《春秋》。袁绍的劫粮队摸过来时,听见朗朗读书声,还以为误入游学队伍。等发现不对劲,李典已合上书本微笑:“诸君既来,听段《孙子·九地篇》再打不迟。”
这种“读书人式阴险”在建安九年(204年)达到巅峰。攻邺城时,审配死守不降。李典不攻城门,专派识字的士兵往城里射“劝降信箭”——不是普通书信,是押韵的骚体赋,把审配治下的民生凋敝写成骈俪文。守军捡到传看,文采太好竟争相传抄。三天后,邺城文官集团集体逼宫:“将军,咱投降吧,再守下去要成文学史上的笑柄了!”
但文化人使坏也翻过车。建安十二年(207年)征乌桓,他按《易经》推算出“白狼山主吉”,怂恿曹操轻骑突进。结果在山谷遇伏,差点把主公葬送在塞外。脱险后曹操揪他耳朵:“李曼成!下次算卦前,能不能先看看地形图?!”他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辩解:“《易》理无穷,是臣修为不足...”
3、合肥的“文明三人行”
建安二十年(215年),李典迎来了人生最高光也最别扭的舞台——合肥。曹操给他配的搭档是张辽和乐进:一个并州狼王,一个拆迁狂魔,加上他这个儒家门徒,活像野兽派画作里混进了工笔画。
战前会议堪称行为艺术大赏。张辽拍桌子要突袭,乐进抡斧头要拆寨,李典慢悠悠掏绢帛:“二位,《司马法》云‘好战必亡’...”话没说完被张辽捂嘴:“曼成,这是打仗,不是乡饮酒礼!”
但真到生死关头,这个文明书生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当张辽决定带八百死士突袭时,乐进还在犹豫,李典却第一个起身:“我去。”张辽愣住:“你不是反对冒险么?”他整理着衣袖说:“《礼记·曲礼》有言‘临难毋苟免’,典虽不才,愿附骥尾。”——赴死都要拽文言文。
逍遥津之战那日清晨,李典的造型惊艳全军:不着铠甲着儒袍,不佩长剑佩玉玦。张辽看得眼皮直跳:“曼成你这是去赴宴?”他正色道:“《左传》云‘师出以礼’,此战当行古制。”等冲到孙权大营前,这身打扮真唬住了吴军——谁能想到穿宽袍大袖的家伙,砍人比屠夫还利索?
最绝的是战后。张辽乐进在庆功宴上吹牛,李典默默离席,给战死者整理遗容。有人看见他给阵亡的江东士卒也阖上眼睛,忍不住问:“将军,这些是敌人啊。”他轻轻答:“《孟子》说‘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月光下,这个满身血污的书生,把战场打扫得像书房般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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