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来的男朋友?”
她低低地笑,声音像羽毛拂过耳畔,带着一丝慵懒的狡黠。
“没有?那我算什么?”
电话那头,闻祁年的嗓音沉了下来,像蒙了一层夜的雾,听得人心头微紧。
“你…”林听雨抿唇想了想,指尖无意识地卷着垂落肩头的发丝,语气轻快又坦然,“算祁年哥哥呀。”
“再问一遍,我在笙笙这里,算什么?”他不依不饶,每个字都咬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执拗。
林听雨知道,今天闻祁年若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这通电话是绝不会挂的。
她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里漾开一点无奈,又藏了些许笑意。
“祁年哥哥,你不觉得很辛苦吗?”
她忽然换了语气,轻轻柔柔的,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做我男朋友的话。”
“很辛苦。”他几乎毫不犹豫。
怎么会不辛苦?他对她总是患得患失,情绪被她轻易牵扯,她跟孟浔之间发生的所有事,闻祁年都很难过去。
他无法违心地说不辛苦。
“这么辛苦,那就不要做男朋友来嘛!”林听雨的语调依旧轻松,仿佛在提议丢掉一件旧玩具。
闻祁年在那头沉默了片刻。
背景很静,静得能听见他轻缓的呼吸声。
再开口时,嗓音里压着浓得化不开的情绪:“爱你难道不辛苦吗?你都看不见我,笙笙。”
他不想说谎。
他明明日思夜想都是她,可她有时离他那么远,尤其在孟浔身边时,那份清醒的刺痛,难道不算辛苦吗?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蓦地闪过她第一次主动钻入他怀里的模样——活脱脱一只漂亮又狡猾的小狐狸,眼里闪着得逞又无辜的光。
那时她仰着脸,杏眸澄澈却故作委屈:“我是祁年哥哥的猎物,现在受了伤跑不掉了,只好在你怀里待着。”
闻祁年抚她的脑袋:“那笙笙要好好待着,不要离开祁年哥哥。”
“嗯。”小狐狸又乖又认真的点头。
可闻祁年很快便发觉,自己才是她的猎物。
纪则咬牙切齿道:“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年哥,你着了那小丫头的道了!”
他越说越气,“真想不到,这丫头学的那些手段,全用你身上了。”
闻祁年当时什么都没辩驳,只抬眼淡淡问了句:“你外头那些女人倒是想用手段,有这个智商吗?”
闻祁年垂下眸,指尖摩挲着杯沿,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事实:“显然没有。”
纪则愣住:???!!!这个时候你还不忘给我显摆你心头肉的智商?
但又只能在心里腹诽:极品恋爱脑!
是恋爱脑没错——闻祁年他太会自己“攻略”自己,林听雨的一切在他眼里都可爱得犯规,连呼吸都带着让他心软的频率。
此刻,这只“可爱到犯规”的小狐狸,终于在电话那头,用她特有的、拐弯抹角的方式,承认了:“我男朋友是挺辛苦的,毕竟要给我授课,还要给我布置作业。”
小姑娘的声音里含了笑,像掺了蜜的丝线,轻轻缠上他的心。
果然,闻祁年瞬间被钓成了“翘嘴”,语气里的阴郁一扫而空,甚至带上了几分轻快:“你男朋友这么关心你学业?”
林听雨弯起唇角:“太辛苦的话,就不要在一起了吧,男朋友?”
“这辈子都别想。”他嗓音里浸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笑意与笃定,随即又压低了声音,“我爱你到不行,笙笙。”
温热的气息仿佛透过电波熨帖过来,林听雨感到耳根有些发烫:“我不跟你说了,”她赶忙想逃,“明天还要上学。”
闻祁年哪会不知她是在故意岔开话题,却也不再紧逼,只是语气又软了下来,带上一点不易察觉的酸意:“明天孟浔送你?”
“明知故问!”
“今晚只准一个人睡。”他想说的其实是——不准让孟浔碰你。
但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换成了更委婉的一句。
有些界限,他再在意,此刻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去划。
“知道了!我真的要休息了。”她拖长了音调,像是抱怨,又像撒娇。
“晚安,my baby。”
“晚安,男朋友。”
听到这声清晰又自然的“男朋友”,电话那头的闻祁年,几乎是瞬间扬起了嘴角。
他恨不能现在抱着林听雨狠亲一口。
但耳边已经是“嘟嘟”的忙音,不过闻祁年却没有立刻放下手机,而是将屏幕贴在胸口,仿佛刚才小姑娘是像之前那样,趴在胸口对她说的。
闻祁年难得这么舒心,他靠在沙发上回味了许久—林听雨的那声“晚安,男朋友。”
刚才就应该趁她心情好,多提点要求。
闻祁年无声的笑了笑,自己怎么会这么幼稚。
过了会儿,他起身去浴室洗漱。刚脱下西装,纪则电话打来,问他有没有兴趣出来喝一杯。
闻祁年在电话里拒绝得干脆:“今天不行,得熬夜替我女朋友交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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