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出口并非真正意义上的“门”,而是由数段坍塌的隧道和加固支撑架勉强构成的、通往更深层地下网络的狭窄裂缝。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金属锈蚀味,以及一种……带着酸腐气息的、令人不安的震动。裂缝深处,传来密集的、如同万千锉刀刮擦岩层的刺耳噪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林凡赶到时,裂缝前的小片空地上已聚集了约二十名抵抗军士兵。卡兰正在快速分发能量电池和破片手雷,脸色凝重。士兵们大多面带倦容,眼中却燃烧着决死的战意。他们手中的武器五花八门,有老旧的磁轨步枪,有改装的能量喷射器,甚至还有人扛着粗笨的火箭筒,但无一例外都布满了战斗的痕迹。
“情况不妙!”卡兰看到林凡,语速极快,“是铁骸的‘剃刀掘地虫’群,规模很大!它们能分泌强酸溶解岩层,挖穿我们的防御层!必须在它们突破最后一道加固层前,把它们堵死在通道里!不然整个C区都会被渗透!”
他塞给林凡一把造型粗糙、但分量沉重的脉冲步枪和几个弹夹:“会用吗?跟着队伍,听我指挥!瞄准它们腹部的能量核心或者口器!别被酸液喷到!”
林凡接过枪,入手冰冷沉重。他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这种依靠动能和热能的武器,对他而言形同玩具,但此刻是必要的伪装。
“检查装备!准备接敌!”卡兰低吼一声,率先端起一把多管旋转机枪,架设在裂缝入口一处临时堆砌的掩体后。士兵们迅速各就各位,沉重的呼吸声在狭窄空间内回荡。
“滋滋滋——咔嚓!”
前方不到五十米处,最后一道厚重的合金加固层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表面迅速被黄绿色的腐蚀液体覆盖、融化,露出后面密密麻麻、如同放大版蜈蚣与钻头结合体的机械怪物——“剃刀掘地虫”!它们每一节肢体都是高速旋转的合金刀片,头部是不断开合、滴落酸液的巨大口器,复眼闪烁着冰冷的红光,发出刺耳的嘶鸣!
“开火!”卡兰扣动扳机!
“哒哒哒哒——!!!”
炽热的弹幕如同金属风暴,瞬间覆盖了通道入口!冲在最前面的几只掘地虫瞬间被撕碎,零件和酸液四溅!但更多的虫子悍不畏死地涌了上来,刀片肢体疯狂切割着岩壁,迅速扩大缺口!它们口器张开,喷射出高压酸液箭!
“小心酸液!”士兵们一边疯狂射击,一边借助掩体闪避。酸液击中掩体,立刻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散发出刺鼻白烟。一旦被沾上,后果不堪设想。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狭窄的通道成了死亡绞肉机。抵抗军士兵凭借地利和火力暂时压制了虫潮,但掘地虫的数量太多了,而且极其坚韧,除非击中能量核心或彻底打烂,否则即使断成几截也能继续攻击。不断有士兵被酸液击中,发出凄厉惨叫,或被突破防线的刀片肢解。
林凡没有站在掩体后射击。他如同鬼魅般在战场边缘游走,手中的脉冲步枪偶尔点射,每一枪都看似巧合地打断某只掘地虫关键肢体的传动结构,或是击中其口器即将喷射的瞬间,引发酸液逆流自爆。他的动作简洁、高效,带着一种近乎预知的精准,总能在最危险的时刻,以最小的动作化解危机,或是为陷入绝境的士兵创造一线生机。
他没有动用混沌能量,仅仅依靠被强化到极致的肉身反应和对战场节奏的恐怖掌控力。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运气好到爆棚、身手异常敏捷的幸存者。但卡兰和几个老兵却渐渐看出了门道,看向林凡的眼神充满了惊疑。
“左边缺口!三只冲进来了!”一名士兵惊恐大叫。
只见三只掘地虫利用同伴尸体掩护,从一个被酸液腐蚀出的侧壁缺口钻入,直扑队伍侧翼!
“来不及了!”卡兰调转枪口,却已救援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凡身影一闪,如同未卜先知般出现在缺口前。他没有开枪,而是猛地一脚踢飞地上一块被酸液半融化的金属残骸!残骸如同炮弹般射出,精准地撞入第一只掘地虫大张的口器,卡死了它的喷射器官!同时,他侧身避开第二只虫子的刀片横扫,脉冲步枪枪托顺势重重砸在其复眼之间的传感器集群上!
“砰!咔嚓!”传感器爆碎,虫子失去平衡,胡乱冲撞,挡住了第三只的去路!
电光石火间,危机解除!
“干得漂亮!”卡兰忍不住赞道,手中机枪怒吼,将三只失去威胁的虫子彻底打烂。
林凡面无表情,退回掩体后,快速更换弹夹。他的混沌感知却如同无形的触须,早已穿透前方的虫群和岩层,向着更深处蔓延。他“看”到了——在虫潮后方约两百米处,有一只体型格外庞大、甲壳呈现暗金色、周围环绕着微弱能量场的特殊个体!它没有参与进攻,而是不断发出一种特殊的低频波动,指挥着整个虫群的行动!
虫母?或者……指挥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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