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还站在警戒线外,手里捏着那半块辣条,脚下是烧了一半的合影。风把照片吹得晃了晃,她低头看了一眼,顾明渊旁边那个被划烂脸的女人,眉眼有点眼熟。
她没多想,咬下最后一口辣条,渣子卡在牙缝里,挺难受。
“顾明渊这狗男人,车都被拖走了还不消停?”她心声直接炸开,“真当自己能复活翻盘?你以为你是丧尸片主角啊?死都死了还诈尸?”
话音刚落,天突然黑了。
不是乌云盖顶那种黑,是整片天空像被人按了关灯键,瞬间无光。下一秒,一道紫光从云层裂开,直冲地面。
轰——!
那道闪电没劈向林晚星,也没落在防空洞上,而是精准砸向五公里外山顶的一栋别墅。
火光冲天。
林晚星愣住:“我靠?我说话这么灵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第二道雷又来了。这次她看清了,那道紫色闪电是从她头顶飘出来的一缕淡光里钻出去的,像根线,连着她的脑门和天空。
“这不对劲。”她往后退一步,“我不是只负责吐槽吗?怎么还带远程点火功能了?”
林昭冲了过来。
他原本在指挥保镖收队,看到第一道雷时就察觉不对。等第二道雷刚劈完,他一个箭步上前,直接拽住林晚星的手臂把她往旁边一甩。
“卧槽!”林晚星差点摔地上,“你干嘛?”
她话没说完,刚才站的位置被第三道雷劈中。水泥地直接炸开,熔成一片黑玻璃,冒着白烟。
林昭喘着气,脸色发青:“你刚才骂什么了?”
“我就骂了句顾明渊是狗男人……”林晚星也慌了,“这算大逆不道吗?”
“你骂谁我都认,但你不能连世界意识都骂。”林昭拽着她就往山体那边跑,“它听得见。”
“啥?”林晚星边跑边回头,“世界意识?那玩意儿不是小说里的设定吗?还能打卡上班听我吐槽?”
“它不是听,是感应。”林昭一脚踹开防空洞的铁门,“你的心声现在带能量了,情绪越强,输出越高。刚才那三道雷,全是你的念头引的。”
两人刚冲进防空洞,外面又是一道惊雷劈下。这次雷柱更粗,落地后没有立刻散开,而是在焦土上划出一道深沟。
接着是第四道、第五道……
二十道雷柱接连落下,每一道都精准排列,像是被什么力量引导着,在地上刻字。
林晚星扒着观察窗往外看,嘴巴越张越大。
二十道雷,刻出了两个大字——**活该**。
“我……我没想写这个。”她声音发虚,“我只是心里觉得他活该,但没打算拿天雷给他刻碑文啊!”
林昭没说话,盯着外面的暴雨。
雷还在下,但不再乱劈,全都集中在山顶别墅那一片。每一击都正中目标,屋顶已经塌了,墙角炸出大洞,火焰在雨里烧得诡异。
“你明白了吗?”林昭低声说,“这不是惩罚,是回应。你的心声够狠,够真,够理直气壮,它就认你这句话是对的。”
“所以……我在替天行道?”林晚星傻了,“我一张嘴,老天爷就给我打工?”
“差不多。”林昭扯了下领带,“以前你骂大哥穿得像棺材板,骂妈跳广场舞像群魔乱舞,都没事,因为那是家事,情绪杂,立场偏。但现在你骂顾明渊,全天下都知道他该死。你一句话,代表的是公愤。”
林晚星沉默了。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辣条袋,已经被雨水浸透,软塌塌地贴在掌心。她忽然有点怕。
过去那些随口吐槽,要是哪天也被当真了怎么办?
“那我以后是不是得写发言稿?”她干笑一声,“每次开口前先念一遍‘本人情绪稳定,纯属个人见解’?”
林昭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才意识到问题?”
外面雷声渐弱,但天际线还闪着紫光。那不是闪电残留,而是一道道细长的电痕,像被刀划过天空,久久不散。
林晚星盯着那痕迹,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我刚才那句话,‘回礼是全网直播拆棺’,是不是也算心声?”
“算。”林昭点头,“而且你当时情绪到位,胜利感拉满,轻蔑值爆表。世界意识判定:此言成立。”
“所以……”林晚星咽了口唾沫,“我其实已经判了他死刑?不是法律意义上的,是宇宙意义上的?”
林昭没回答。
但他耳机里传来监控组的汇报:“顾明渊别墅主楼坍塌,电力系统全毁,地下密室进水,目前无人逃出。”
林晚星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张嘴,可能比原书里的反派还可怕。
她只是想活着,不想卷。结果一睁眼就成了工具人,穿书、揭阴谋、救全家、打反派,现在连老天都开始听她说话。
“我到底是谁啊……”她喃喃自语,“咸鱼编剧?豪门千金?还是……天道嘴替?”
林昭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你说他是狗男人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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