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德沉默了。让父亲牺牲个体存在,化为宇宙概念?
「孩子,我知道这很艰难,」声音变得温和,「但这是贝利亚自己选择的道路。从他获得原核碎片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与宇宙的平衡绑定。他此前的所有经历——光明、黑暗、堕落、救赎、新生——都是为了让他理解平衡的真正含义,为这一刻做准备。」
殿堂中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希卡利看向捷德,等待他的决定。
良久,捷德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但坚定的光芒:“父亲…会愿意的。他一直都在为守护什么而战,即使代价是自己。但这一次,我不会让他独自承担。”
他伸手触碰星之碎片,白金光辉与碎片的原始光芒交融。
“我会和他一起,完成这个使命。”
星之碎片的光芒大盛,一段具体的坐标信息流入希卡利的仪器中——那是万识之库深处,“知识之茧”的确切位置,以及安全抵达那里、进行融合仪式的路径。
与此同时,一段加密的紧急通讯强行接入了希卡利的个人频道,是佐菲从前线发来的:
“希卡利,捷德,情况有变!净世议会提前启动了规整引擎的测试!‘规整之源’星域周边的三个星系已经…被‘静寂化’了!所有生命活动停止,能量凝固,时间流速趋近于零!我们必须立刻发动总攻,没有时间了!”
希卡利与捷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迫。
“回复佐菲,”捷德沉声道,“我们已获得关键情报和解决方案,但需要时间前往万识之库完成准备。请求主力部队尽可能拖延议会的进度,至少…争取48小时。”
“另外,”希卡利补充,“告诉伽古拉,他寻找的‘混沌样本’不仅是钥匙,也可能是我们计划的关键变量。务必救出它,并带到万识之库。”
通讯结束,希卡利迅速收拾仪器,星之碎片自动缩小,落入他特制的收纳装置中。
“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前往万识之库,”希卡利说,“但那里现在是净世议会重点监视的区域,恐怕不会顺利。”
捷德握紧拳头,光辉形态的白金纹路微微发亮:“无论多少敌人拦路,我都会闯过去。”
“不,”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殿堂入口传来,“你们不会独自闯。”
赛罗、欧布、银河、维克特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身上还带着战斗的痕迹,显然是刚从其他战场赶来。
“佐菲队长让我们来护送你们,”赛罗擦过嘴角,露出招牌的自信笑容,“主力舰队会全力进攻‘规整之源’吸引注意力,而我们的任务,就是确保你们安全抵达万识之库,完成那个什么…平衡融合。”
欧布拍了拍捷德的肩:“听说这次要救你老爹?算我一个。”
银河与维克特利并肩而立:“为了宇宙的未来。”
捷德看着这些可靠的伙伴,心中涌起暖流。他重重点头:
“那我们出发!”
一行人迅速登上等候在外的小型高速舰船,引擎启动,化为流光冲出国王星的大气层,向着万识之库的方向全速跃迁。
而在他们离开后不久,殿堂阴影中,一道暗红色的身影缓缓浮现——是托雷基亚。他望着舰船消失的方向,手中把玩着一枚散发着不祥波动的暗黑棱镜。
“平衡的融合…多么崇高的牺牲啊,”他轻声自语,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但你们是否想过,当光与暗、秩序与混沌完全平衡后,会诞生什么?”
他手中的棱镜倒映出万识之库的景象,以及更深层的东西——在那知识的海洋最底层,似乎有什么更加古老、更加不可名状的存在,因为即将到来的平衡融合,而缓缓睁开了眼睛。
“真正的混沌,从来不是秩序的敌人,”托雷基亚的身影逐渐淡去,只留下最后的话语在空气中飘散,“而是…平衡之后的,下一个阶段啊。”
舰船上,捷德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仿佛有什么超出理解的事物,投来了短暂的一瞥。
他望向窗外无垠的星空,战斗还未开始,但阴影已然更加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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