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遗迹的废墟在能量风暴后只剩下断壁残垣,金色的创世符文从崩裂的地砖中剥离,如同破碎的星屑般在空中微弱闪烁。蒋志昂瘫坐在万界共生阵的中央,圣墟剑斜插在身旁的碎石中,剑刃的蓝白色光已黯淡到近乎熄灭,只有刃身中央那道与母亲意识融合的创世魂符,还泛着一丝微弱的金光,证明着刚才那场激战并非幻梦。
黑色晶体就在他脚边三尺处,晶体表面的符文正随着屏障外原始混沌群的嘶吼同步颤动,每一次颤动都有一缕灰黑色的能量顺着地面蔓延,钻入共生阵的纹路中 —— 它竟在试图侵蚀阵法的能量核心,加速屏障的崩塌。古墟巨兽拖着受伤的身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蒋志昂的手臂,生机核心的翠绿光虽微弱,却仍努力在晶体周围形成一道光罩,暂时阻挡着能量的扩散。
“不能让它继续侵蚀阵法。” 素之挣扎着爬起来,竹简的边缘已被混沌火灼烧得焦黑,她强撑着将最后几道 “锁能符” 贴在晶体表面,金色符文刚触碰到晶体,就发出一阵 “滋滋” 的腐蚀声,符文边缘快速泛黑,“符纹只能暂时压制,它里面的本源意识残丝在主动破坏封印,再这样下去,不出三日,晶体就会彻底失控。”
归墟使者和冰瑶也相互搀扶着走到近前。归墟使者的短刃已彻底失去光泽,刃身的裂痕中还残留着死寂混沌的灰黑痕迹;冰瑶的冰晶剑则出现了一道贯穿性的缺口,连最基础的冰系能量都难以凝聚。两人看着黑色晶体,眼中满是凝重 —— 这颗看似不起眼的晶体,此刻竟成了悬在诸天界域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蒋志昂深吸一口气,用圣墟剑撑着地面缓缓站起。体内的创世血脉之力已近乎枯竭,每动一下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他俯身捡起黑色晶体,指尖刚触碰到晶体表面,就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一缕细微的金色光丝顺着指尖钻入体内,试图干扰他的识海 —— 是本源意识的残丝!
“昂儿,小心!” 母亲的意识从圣墟剑中传来,创世魂符瞬间亮起,一道柔和的金光顺着蒋志昂的手臂蔓延,将那缕光丝强行逼回晶体,“他还在挣扎,想通过晶体夺取你的身体控制权!”
蒋志昂立刻将晶体远离身体,心中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晶体能与本源意识残丝相连,或许可以反过来利用它,找到本源意识的藏身之处?他看向素之,眼中带着一丝不确定:“素之,墨家古籍里有没有记载,能通过能量残丝追踪意识本体的方法?”
素之立刻翻找竹简,手指在焦黑的书页上快速滑动:“有!‘追魂符’!但需要用与意识同源的能量作为‘引子’,你的创世血脉和他同源,正好可以用!不过…… 追魂过程中,你的识海会暂时与他连通,可能会受到他的意识干扰。”
“值得一试。” 蒋志昂没有犹豫,将圣墟剑递给冰瑶,“帮我护法,一旦发现我有异常,立刻用冰系能量冻结我的识海。”
冰瑶郑重地点头,将冰晶剑横在蒋志昂身前,翠绿的生机光与冰系光交织,形成一道双重护法光盾。素之则快速绘制追魂符,墨汁中混入了蒋志昂的一滴平衡血,符纸刚画完,就泛着与晶体同源的金色光。
蒋志昂将追魂符贴在晶体表面,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导创世血脉之力进入符纹。符纹瞬间激活,一道金色光丝从晶体中射出,在空中形成一道模糊的光轨,指向混沌界域的方向。蒋志昂的识海随之与光轨相连,眼前突然浮现出一片漆黑的空间 —— 这里是混沌界域的深处,空间中漂浮着无数道灰色的混沌气流,气流中央,一道金色的虚影正缓缓凝聚,正是本源意识的残魂!
“蒋志昂,你以为这样就能找到我?” 本源意识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带着嘲讽的笑意,“我早已将意识残丝分散在混沌界域的各个角落,你看到的不过是我的一道分身。百年后,当共生屏障消散,我会带着原始混沌群,将诸天界域彻底吞噬,你和你母亲的意识,都会成为我掌控万界的养料!”
蒋志昂试图追问更多信息,识海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 本源意识察觉到了他的目的,开始用混沌能量冲击他的识海。冰瑶立刻反应过来,将冰系能量注入蒋志昂的眉心,识海的疼痛瞬间缓解,金色光轨也随之断裂,追魂符化作灰烬。
“怎么样?” 素之急忙问道。
蒋志昂睁开眼,脸色苍白:“他的意识残丝已分散,无法追踪本体,但可以确定,他在混沌界域深处积蓄力量,准备百年后的总攻。而且…… 他似乎在与某个强大的混沌存在合作。”
“是那个握灭世刃的身影?” 归墟使者立刻问道,之前蒋志昂曾提到过混沌界域深处的恐怖存在。
蒋志昂点头,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那道身影的能量比本源意识更强,甚至能压制原始混沌群。如果他们联手,百年后的危机,会比我们想象中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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