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星台的晨雾尚未散尽,蒋志昂指尖摩挲着那枚刻有皇室龙纹的影枭令牌,冰冷的青铜触感顺着指缝蔓延,与掌心太初石母的温热形成诡异的反差。令牌背面的龙纹线条流畅,与先帝陵寝石柱上的图腾分毫不差,只是在龙尾处多了一道细微的刻痕 —— 那是当年先帝为区分皇室嫡系与旁支特意设计的标记,意味着令牌的主人,确与皇室血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若真是先帝的私生子,他这些年必然在暗中积蓄力量。” 李烈拄着长枪,玄甲上的霜花尚未融化,“镇北军在边境排查时,曾发现过一支神秘的商队,他们用‘墨’字作为暗号,私下倒卖军械,当时以为是影枭的补给线,现在想来,或许就是这位私生子的势力。”
素之展开竹简,墨字在纸面飞速重组,绘出那支商队的活动轨迹:“祖父的密录里提到过,二十年前,有位‘墨先生’曾在皇都开设当铺,暗中收集朝堂情报,后来当铺突然关闭,那位墨先生也销声匿迹。当铺的账本上,曾出现过与商队相同的‘墨’字暗号。”
蒋志昂将令牌与太初石母放在一起,石母的紫光与令牌的青铜色相互映照,竟在台面上投射出一幅残缺的地图 —— 地图上标注的 “墨隐城”,正是苍莽山深处一处早已废弃的墨家据点。“看来,这位私生子就藏在墨隐城。” 他握紧断岳刀,刀身的赤金色光芒与体内的紫霄文气产生共鸣,“我们必须尽快出发,绝不能让他有机会动用影枭残部,再次掀起混乱。”
众人当即决定兵分两路:墨后带领墨家弟子返回镇江王府,加固防御并清点军械,防止敌人声东击西;蒋志昂则与素之、李烈带着两百名精锐镇北军,伪装成商贩,潜入墨隐城探查虚实。
三日后,苍莽山脚下的 “黑石镇”。蒋志昂身着粗布短打,腰间别着一把普通铁刀,素之则扮作随行侍女,提着装满草药的竹篮,李烈与士兵们则分散在镇中各处,暗中观察往来行人。镇口的酒旗上绣着 “墨” 字,与商队暗号一致,显然这里就是通往墨隐城的中转站。
“客官里面请!” 酒肆老板是个独眼汉子,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看到蒋志昂腰间的铁刀,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却还是热情地迎了上来,“咱们这的‘醉墨酿’可是一绝,要不要尝尝?”
蒋志昂不动声色地将一枚铜钱放在桌上,铜钱边缘刻着细微的 “墨” 字 —— 这是从影枭令牌上拓印的暗号。老板看到铜钱,眼神骤变,引着他们穿过酒肆后院的暗门,沿着狭窄的山道向深山走去。
山道两侧的树林中布满了暗哨,每隔十步便有一道黑影闪过,显然是墨隐城的守卫。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豁然开朗,一座隐藏在山谷中的城池映入眼帘 —— 城墙由黑色岩石砌成,城门上方刻着 “墨隐城” 三个大字,城楼上的士兵身着玄铁重甲,手中的长枪泛着冷光,正是之前与他们交手过的铁甲军。
“看来,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 素之压低声音,指尖悄悄展开竹简,墨字在掌心凝成 “传音符”,“城墙上的铁甲军装备精良,比我们之前遇到的更精锐,恐怕还有机关弩之类的重武器。”
蒋志昂点头,目光扫过城门两侧的箭楼,果然看到了墨家特制的 “连弩”—— 这种弩箭一次能发射十支,射程远、穿透力强,若强行攻城,必然会伤亡惨重。“先混入城中,找到那位私生子的下落,再伺机而动。”
在独眼老板的带领下,众人顺利进入墨隐城。城内的街道宽敞整洁,两侧的房屋都是墨家风格的石屋,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机油味,与机关城的气息如出一辙。街道上的行人大多身着黑色劲装,腰间别着弯刀,眼神警惕地盯着往来陌生人,显然都是影枭杀手或铁甲军的眼线。
“客官,城主在‘墨雅阁’等您。” 独眼老板将他们带到一座气派的楼阁前,便躬身退下。楼阁的门窗都是青铜打造,上面刻着复杂的齿轮纹路,与公输家族的机关术极为相似。
蒋志昂与素之、李烈交换眼神,握紧手中的武器,缓步走进楼阁。楼阁内的大厅空无一人,只有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张黑色的座椅,座椅上刻着皇室龙纹,与令牌上的图案完全一致。
“蒋公子果然胆识过人,敢单刀赴会。”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男子缓缓走出,面容与先帝有七分相似,只是眉宇间带着一股阴鸷,腰间悬挂的玉佩上,刻着一个 “墨” 字 —— 正是当年那位 “墨先生” 的信物。
“你就是先帝的私生子?” 蒋志昂的断岳刀瞬间出鞘,赤金色刀光直指男子,“公输仇、影枭、铁甲军,都是你在背后操控?”
男子低笑出声,走到石台前坐下,手指轻轻敲击座椅扶手:“不错,我就是墨宸。当年先帝为了皇位,将我母子弃之不顾,若不是公输仇收留我,教我机关术,我早已死在街头。如今,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让大楚的百姓,都臣服在我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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