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山祭坛的硝烟尚未散尽,焦黑的石柱上还残留着血祭阵的暗红色纹路,风卷着星陨砂的碎屑掠过,在蒋志昂玄甲上划出细碎的声响。他握着太初石残片的掌心微微发烫,残片与体内最后一块碎片产生的共鸣越来越强烈,淡紫色光纹顺着他的手腕蔓延,与锁骨处淡去的饕餮纹形成奇妙的呼应 —— 那是混沌之力彻底温顺的征兆,却也让他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素之正扶着母亲墨后检查伤势,墨后腕间的银钏早已碎裂,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那疤痕边缘泛着淡淡的黑气,显然是被公输仇的噬魂丝所伤。“这伤口里还残留着混沌邪气,” 素之展开竹简,墨字在她指尖凝成淡金色的光团,轻轻覆在疤痕上,“需要用墨家‘清心露’浸泡三日才能彻底清除。母亲,您可知公输仇为何要囚禁您?他有没有提过我父亲的下落?”
墨后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抬手按住素之的手背,声音带着未散的虚弱:“他要的不是我,是藏在我发髻里的‘墨影符’。那是你祖父临终前交给我的,能开启墨家禁地‘藏魂窟’的钥匙。至于你父亲……”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蒋志昂,“他当年假死脱身,就是为了潜入藏魂窟,阻止公输仇用太初石母炼制‘不死傀儡’。”
“藏魂窟?” 蒋志昂心中一震,父亲残魂提及的 “墨影窟” 与 “藏魂窟” 仅一字之差,难道是同一处地方的不同称谓?他从怀中掏出那半块刻着 “镇北” 二字的虎符,虎符背面的凹槽与太初石残片完美契合,“李叔说父亲曾留下密令,藏魂窟中藏着克制混沌之力的秘密,莫非就是指墨影符?”
墨后点头,从发髻中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黑色符纸,符纸上用金线绣着复杂的墨家图腾,边缘还缠着几缕银白色的发丝 —— 那是素之幼年时不小心缠上的,二十年来从未离身。“这墨影符需与太初石残片一同使用,才能打开藏魂窟的石门。只是公输仇不知道,符纸背面还刻着你父亲留下的密信。”
蒋志昂接过墨影符,指尖拂过符纸背面,果然摸到细微的刻痕。他将符纸凑近烛火,淡金色的字迹渐渐显现:“藏魂窟深处有‘轮回镜’,可照见太初石母的真正下落。若遇‘影傀儡’,需以紫霄文气与混沌之力合力破之。切记,莫信镜中虚影,莫忘‘心之所向’。”
“轮回镜?” 素之眼中闪过惊喜,“祖父的密录里记载,轮回镜能映照出物体的本源,若能找到它,说不定就能知道太初石母的核心藏在哪里!” 她展开竹简,墨字迅速重组,绘出一幅简易的藏魂窟地图,“根据墨家典籍,藏魂窟在苍莽山最深处的‘落魂崖’下,需穿过三道机关防线才能抵达。”
李烈这时带着几名镇北军斥候赶来,斥候手中捧着一个沾满血污的木盒,盒中放着一枚青铜令牌 —— 令牌上刻着 “影枭” 二字,边缘还沾着星陨砂的紫色碎屑。“公子,我们在公输仇的密室中找到这个,令牌背面刻着藏魂窟的机关分布图,还有……” 他压低声音,“斥候在落魂崖附近发现了铁甲军的踪迹,看旗帜是宰相由利的直属部队。”
“由利?” 蒋志昂眉头紧锁,公输仇已死,由利为何还会派人前往藏魂窟?难道他与公输仇的勾结远比想象中更深,甚至知道藏魂窟中的秘密?他握紧断岳刀,刀身的金光与太初石残片的紫光交织,“看来我们得尽快出发,绝不能让由利先找到轮回镜!”
次日清晨,蒋志昂、素之、墨后与李烈带着五十名精锐镇北军,朝着落魂崖进发。队伍沿着苍莽山的密道前行,一路上随处可见影枭杀手的尸体,显然是由利的铁甲军为了扫清障碍,提前与影枭发生了冲突。
行至半途,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墨玄带着几名墨家弟子从密道中冲出,脸上满是焦急:“公子!不好了!由利派铁甲军偷袭了镇江王府,管家阿福带着残余的弟子拼死抵抗,却还是被他们抢走了库房中的‘轰天雷’!”
“轰天雷?” 蒋志昂心中一沉,轰天雷是墨家特制的烈性炸药,威力足以炸毁整座山峰,“由利抢轰天雷做什么?难道他想炸开藏魂窟的石门?”
墨后脸色骤变,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绢布,上面画着藏魂窟的剖面图:“藏魂窟的石门由‘玄铁混金’打造,寻常兵器根本无法破坏,唯有轰天雷的威力能将其炸开。而且石门后还设有‘噬魂阵’,一旦石门被强行破坏,阵中沉睡的影傀儡就会苏醒,到时候谁也拦不住它们!”
“影傀儡?” 素之的声音带着颤抖,“祖父说过,影傀儡是用墨家弟子的尸骨与混沌之力炼制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只有至阳至刚的气血之力才能伤害它们!”
蒋志昂深吸一口气,体内的紫霄文气与混沌之力开始缓缓流转:“我们加快速度,务必在由利炸开石门前进入藏魂窟。墨玄,你带着弟子们返回王府,保护好阿福与剩余的人,防止铁甲军再次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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