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神木封印稳固后第七日,西域沙海再起异变。
归墟裂谷深处,一道青黑缝隙如眼睁开,内里无天无地,唯见万千光影流转——喜怒哀乐、生老病死、聚散离合,皆如浮尘飘荡。墨衍罗盘自碎,盲眼急呼:“是无相境!初代文明崩解时,情志残念所化之域!若不探明,恐再生劫!”
“去。”林风望向裂缝,“那里有真相。”
归真舟破沙而入,舟身刚触缝隙,便化为光点消散。众人坠入无相境——此处无实体,唯心象可存。脚下非地,乃万千记忆碎片铺就;头顶飞天,乃初代玩家最后心念织成。
“小心。”莫离匕首隐袖,“此地会映照内心最深执念。”
话音未落,四周光影骤凝!
铁山见石猛断臂重生,邀他回守御司享太平;流云见飞翎哨全员无恙,哨岗炊烟袅袅;青鸾见药庐满座,无人病亡;叶轻眉见母亲含笑递骨笛……皆是他们心底最渴求的“圆满”。
“是心魔古影。”林风暴喝,“守拙心,破妄相!”
守拙剑青光扫过,幻象碎裂。但霜璃忽然僵住——前方光影中,浮现林风重伤濒死,九洲崩塌,万民心灯熄灭。小兽蓝眸急颤,日月莲瓣黯淡。
“别看!”林风急握其爪。
可无相境已感知霜璃执念,幻象突变:
一尊青金神像浮现,形如霜璃,却无血肉,额刻“大道之灵”。
神像开口:“若你登真,化规则本身,可护林风不死,九洲不灭。”
幻象切换:林风笑立槐市,孩童环绕,霜璃却化光融入天幕,再无喜怒。
“凡心虽暖,终有一死。登真虽冷,可护万世。”
“不……”霜璃琉璃身躯微颤。
林风抱紧它:“上次你选了凡心,这次也由你选。但记住——我宁要会痛的你,不要冰冷的神。”
正此时,地面突裂!
无数心魔古影扑来——皆是初代文明崩解时的绝望者,眼燃黑焰,嘶吼:“情志即乱源!删之!焚之!”
“结阵!”林风暴喝。
铁山重剑劈影,影分百千;流云箭射核心,箭穿无物;莫离匕首割念线,线断即生!青鸾撒粉,粉化黑雾反噬!
“它们是执念所化,物理无效!”叶轻眉急喊。
千钧一发,霜璃跃入空中,九尾齐展!
【凡心问道·引】发动!
小兽引动扶桑神木共鸣,上古殉道者之力降临!
刹那,无相境浮现三百青铜棺虚影——正是方丈仙山殉道者!他们齐声吟诵《非攻篇》,声化青光,照破心魔!
古影哀嚎:“为何……不恨?”
“因我们信人心。”林风守拙剑指天,“哪怕会错,也值得守。”
古影渐散,露出无相境核心——一座水晶碑,内里封存初代文明最后影像:
千万人围坐篝火,共筑世界雏形。
一人问:“若后世毁此界,当如何?”
众人答:“火种在人心,不在界。”
遂散自身情志为种,沉睡归墟,待新世再燃。
“原来……我们才是继承者。”青鸾泪目。
但水晶碑突现裂纹!
一股更强意志苏醒——非心源古圣,而是初代文明“守序派”残魂!他们认为情志终将失控,主张以绝对逻辑重构世界。
“交出霜璃!”守序残魂声音如冰,“它是最后的心源种,当为新秩序奠基!”
无相境崩塌!
空间碎裂,众人坠向深渊!
“抓紧!”林风暴喝,守拙剑插虚空,青光成梭。
霜璃却挣脱他手,跃向守序残魂!
【神源共鸣·问】发动!
小兽将自身凡心体验化为“问”:
林风挡刀之痛、小刀赴死之勇、叶母归心之泪、赵天衡悔悟之光……
所有“不完美却真实”的瞬间,如星河撞向守序逻辑!
守序残魂震颤:“这……不合推演……”
“人心本就不合推演。”林风踏光而上,守拙剑劈向核心,“它只合——真心。”
轰——!
守序残魂溃散,化光融入水晶碑。碑文更新:
“大道无相,唯心可证。
守序不如守心。”
【无相境净化成功】
【获得:心源真解(可短暂看破一切情志伪装)】
归途上,林风抱紧霜璃。小兽日月莲瓣温润,心念传来:下次……我还选你。
前方,沙海尽头,新裂隙隐现——那是通往“混沌海”的入口,传说藏有世界最初混沌心源。
孤鸿问道,不止于破幻,更在于——
在千万种可能里,始终选择那个会痛、会笑、会为你回头的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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