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斯基。
他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深色的制服外套上似乎沾着夜露,猩红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同两点灼热的炭火,牢牢锁定了他。他手里,居然还提着一个……保温袋?
“果然在这里。” 萨卡斯基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一步步走近,在波鲁萨利诺惊愕的目光中,将保温袋放在他旁边,然后……极其自然地,挨着他,坐了下来。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夜风的微凉和一种独特的、如同大地般沉稳的气息。
“我找遍了学园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 萨卡斯基低声说,语气不再是平时那种硬邦邦的命令式,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疲惫的坦然,“最后才想到这里。你倒是会找地方。”
波鲁萨利诺:“……” 他大脑一片空白。萨卡斯基的语气……不太对劲。还有,他靠这么近干嘛?!而且,为什么听不到“心声”了?难道这里的屏蔽效果这么好?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警惕和疑惑,萨卡斯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点僵硬、但似乎想表达“友善”(?)的弧度。“放心,这里……很安静。” 他意有所指地说,然后打开保温袋,里面是一个小巧精致的保温杯,和一盒还散发着热气的、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海鲜粥?
“晚上吃冷的对胃不好。” 萨卡斯基将粥和勺子递给他,动作甚至算得上……轻柔?“我让家里厨师现做的。趁热吃。”
波鲁萨利诺呆呆地接过温热的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画风……是不是错乱得有点离谱?
然而,没等他想明白,另一个清冷平稳的声音,如同鬼魅般,从楼梯的另一侧,响起了。
“不错的判断,萨卡斯基。虽然比我预估的找到时间,晚了17分钟。”
库赞冰蓝色的身影,如同融入月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楼梯上方。他手里没拿平板,而是拿着一个……天文望远镜的小型目镜?还有一件看起来很柔软的、薄薄的羊绒毯。
“钟楼顶部的视角,对于观察今晚即将出现的象限仪座流星雨峰值,是学园内最佳位置之一。虽然光污染依旧严重。” 库赞一边说着,一边也极其自然地走下楼梯,在波鲁萨利诺的另一侧坐下,然后将那条羊绒毯,轻轻披在了波鲁萨利诺因为夜风而有些单薄的肩膀上。“夜露寒重。你穿得太少了。”
波鲁萨利诺:“……” 他现在左手温热的海鲜粥,右肩柔软的羊绒毯,左边是画风突变的温柔(?)校霸,右边是带着天文设备突然出现的学霸,身处闹鬼的钟楼,内心只有一个念头——
【(谢谢你们,真的。我现在不仅想报警,想联系精神病院,我甚至想立刻马上联系国家异常现象管控中心,或者干脆毁灭这个世界算了!这日子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啊啊啊——!)】
萨卡斯基和库赞,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两人之间,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迸发出冰火对决的火花。萨卡斯基只是瞥了库赞一眼,哼了一声,没说话,但也没像往常那样立刻针锋相对。库赞则平静地调试着手中的目镜,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寻常的天文观测。
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在狭窄的钟楼空间里蔓延。只有夜风吹过窗棂的呜咽,和远处隐约的、学园的钟声。
波鲁萨利诺捧着温热的粥,裹着柔软的毯子,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和身边这两位虽然暂时“安静”、但存在感强到爆炸的大佬,内心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崩断了。
波鲁萨利诺放下手中温热的粥,轻轻扯下肩上的羊绒毯(虽然那柔软的触感确实令人留恋),深吸了一口带着陈旧木料和灰尘气息的冰凉空气。他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眸在从破损窗棂透入的惨淡月光下,亮得惊人,像两颗被逼到绝境的猫眼石,褪去了所有慵懒的伪装,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破釜沉舟的平静。
“萨卡斯基,库赞。”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夜风的呜咽吞没,却像最细的冰针,精准地刺入寂静,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海鲜粥的火候恰到好处,毯子的克什米尔羊绒质感上乘,象限仪座流星雨的观测时机也无可挑剔。”
“但是。”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萨卡斯基那张在阴影中轮廓愈发硬朗、却因他这番话而微微僵住的脸,又扫过库赞那即使在昏暗光线下也依旧冷静、但冰蓝色瞳孔几不可察收缩了一瞬的俊美面容。
“如果你们两位,继续以这种……无所不用其极的方式——从爱心便当到古籍文献,从体能考察到天文观测,乃至深更半夜的追踪与不合时宜的关怀——对我进行这种令人窒息的‘包围’。”
“并且,持续不断地,在我本应清净的脑海里,强制播放那些关于‘永久占有’、‘低温保存’、‘行为分析’、‘最优接触策略’……等等,令人极度不适且毛骨悚然的‘内心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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