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城,地下。
这里没有天空,只有永恒的人工光源在曲折的甬道顶部投下惨白而冰冷的光。
勉强驱散着仿佛能渗入骨髓的黑暗与潮湿。
空气凝滞,弥漫着铁锈、霉味。
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却令人极其不适的淡淡腥甜。
那是多种清洗不净的血迹与药物混合后,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气息。
墙壁由巨大的条石垒砌,厚重而压抑。
表面布满了滑腻的苔藓与冷凝的水珠,脚步声在其间回荡,显得格外空洞、诡秘。
这里是罗网在新郑地区。
甚至可以说是整个韩国境内,最重要的秘密据点之一。
地上或许有无数个伪装成酒肆、商铺、民居的联络点。
但这里,才是真正发号施令、处理最黑暗事务的核心巢穴。
此刻,据点最深处的一间密室内,气氛比往常更加凝重、更加冰寒。
密室不大,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巨大的黑铁长桌和几把同样材质的椅子。
除此之外,四壁空空,连个窗户都没有。
桌上只放着一盏造型诡异的青铜油灯,灯焰不是常见的黄色。
而是一种幽幽的惨绿色,将围坐在桌旁的几道身影映照得忽明忽暗,如同鬼魅。
主位上,坐着一名身形佝偻、裹在厚重黑袍中的老者。
他脸上覆盖着一张毫无表情的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深陷的眼窝,里面闪烁着两点如同鬼火般的幽绿光芒。
那是常年修炼某种阴毒功法所致。
他便是负责新郑及周边数郡罗网事务的“掌令使”之一。
——阴骨老人。
在他左右两侧,各坐着两人。
气息或凌厉,或晦涩,皆非庸手。
乃是此地常驻的几位“杀”字级头目。
此刻,密室内落针可闻。
只有油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轻微“滋滋”声。
以及阴骨老人那缓慢而干涩,仿佛砂纸摩擦般的呼吸声。
跪在长桌前冰冷石板地上的,是一名浑身包裹在黑色紧身衣中、只露出眼睛的探子。
他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他已经以最简洁、最清晰的语言,汇报完了关于西北深山行动失败的全部已知细节。
从影蚀大人等人出发,到最终只有零星外围人员逃回,带回来的尽是令人胆寒的消息。
枯骨毙命,血屠濒死。
影蚀大人动用血影遁术重伤逃遁,天机门安然无恙……
每说一句,密室内本就冰寒的空气似乎就凝固一分。
那几位“杀”字级头目虽然看不清表情,但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越发阴冷逼人。
“……以上。
便是目前所能确认的全部情报。
影蚀大人……仍无确切消息传回。”
探子说完最后一句,将额头死死抵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死寂。
令人窒息的死寂持续了足足十息。
“废物!”
阴骨老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如同钝刀刮骨,每一个字都敲击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
他没有暴怒咆哮。
但那种平静下蕴含的滔天怒意与杀机,比任何怒吼都更让人心胆俱裂。
“一次行动,折损一名天字一等,两名‘杀’字级……还有若干外围。”
阴骨老人缓缓说着,那双鬼火般的眸子扫过桌旁噤若寒蝉的几名头目。
“对手,是一个情报显示只有破落传承、掌门不过初入先天的……小小天机门?”
“谁能告诉老夫,这是如何做到的?”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虽然依旧沙哑,却带上了刺骨的寒意。
“是影蚀轻敌?是枯骨、血屠无能?
还是……
我们所有人都瞎了眼,看错了这个‘小小’的天机门?!”
最后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青铜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地落在负责此次行动前期情报搜集与评估的那名“杀”字级头目身上。
那名头目身体一颤,急忙起身,单膝跪地。
“属下失察!情报有重大纰漏!
那天机门林凡,修为绝非初入先天。
其剑法……更是闻所未闻,诡异莫测。
疑似专破气机、寻隙而入的绝学!
其弟子亦个个天赋异禀,战力远超预估……
属下愿领责罚!
“责罚?”
阴骨老人冷笑一声。
“责罚能让影蚀恢复?
能让枯骨、血屠活过来?
能挽回罗网在新郑乃至整个韩国分部因此事而受损的威信?!”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意。
作为掌令使,他深知震怒无用,当务之急是评估形势,调整策略。
“关于天机门,尤其是林凡的剑法,可有更具体的描述或线索?”
阴骨老人沉声问探子。
探子头也不敢抬:“回……回大人,逃回的外围人员皆心胆俱丧,语焉不详。
只反复提及那林凡剑法看似简单,却总能料敌先机,直指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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