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示意我们坐——其实也没几把椅子,我们几个大男人站着几乎就占了小半个客厅。毕哥从背包里取出那个袋子,拿出那件黑色西装,小心地展开:“大姐,您……认识这件衣服吗?”
妇女的目光落在西装上,先是一愣,随即眼睛猛地瞪大,脸色瞬间变了!她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意外又惊悚的东西,后退了两步,声音发颤:“这……这是老孙的衣服!他最喜欢的一件……怎么、怎么会在你们手里?!”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恐惧,甚至有一丝愤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大姐,您别激动,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连忙安抚,快速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遍,包括方静低价盘下饭店后遇到的怪事、连续的噩梦,以及我们如何在她衣柜里发现了这件本不该存在的西装。当然,关于鬼魂和引魂的部分,我说得比较隐晦,只说是“可能残留的执念”。
妇女听着,脸上的戒备和怀疑并未完全散去,但敌意减轻了一些。她看着那件西装,眼圈慢慢红了。
顾知意此时上前一步,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不知何时凝聚了一点微不可察的、温暖的金色光晕。他将指尖轻轻靠近西装袖口一处不明显的磨损痕迹。
就在指尖距离布料约一寸时,那点金色光晕微微跳动了一下,西装表面似乎也掠过一层极其黯淡的、常人难以察觉的灰气,随即消散。
妇女虽然看不见具体的光晕和灰气,但她似乎能感觉到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或者说,她被顾知意身上那股沉静而特殊的气质镇住了。她愣愣地看着顾知意收回手,眼中的怀疑终于被一种混杂着悲痛和难以置信的情绪取代。
“老孙他……他真的还在?”她声音哽咽了。
顾知意微微颔首:“执念未消,困于旧物。大姐,可否告诉我们,孙先生生前,究竟遇到了什么事?那家饭店……”
这一问,仿佛打开了闸门。妇女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断断续续地诉说起来。
“老孙是个老实人……一辈子本本分分。开那家饭店,起早贪黑,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回头客也多……本来生意挺好的。”她抹着眼泪,“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还是有人眼红……后来就有人到处传,说我们用死猪肉、地沟油……还编得有鼻子有眼……客人听了,谁还敢来?生意一落千丈……”
“老孙想澄清,可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债越欠越多,催债的天天上门……没办法,只能想着把店盘出去,好歹还点债,留点钱给我们娘俩过日子……”她的哭声大了些,“可那黑心的中介和买家!他们压价压得厉害!老孙不愿意,他们就变着法逼他,还用我们母子威胁……最后老孙实在扛不住了……”
她泣不成声,屋里传来小男孩压抑的抽泣声,显然孩子也在里面听着。
我们几个人站在狭小的客厅里,听着这绝望的诉说,看着这对孤苦的母子,只觉得胸口像堵了块石头,沉重又憋闷。毕哥抓耳挠腮,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徐丽娜眼圈也红了,别过脸去;我喉咙发干,想说点什么,却觉得任何语言在如此残酷的现实面前都苍白无力。
我们承诺一定会处理好西装和背后的事情,让孙得意安息。
“等事情了了,我们会把这件衣服完好地送还给您。”离开前,我郑重地说。
重新回到方静的高档公寓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城市灯火璀璨,与刚才城中村的昏暗仿佛是两个世界。
方静一直忐忑不安地等着,见到我们回来,立刻迎了上来。
我们没多耽搁,在顾知意的指挥下开始布置。客厅中央清理出一块地方,顾知意取出那个小铜香炉(从老宅废墟里捡回来的那个),放在地上。又点起一根比平时用的更细长、色泽深褐、气味也更为奇特的线香,小心翼翼地插进香炉。
接着,他将那件黑色西装用一个简易的衣架撑起,正对着香炉,悬挂在约两米外的位置。
“我要引动附着其上的残念,与之沟通,澄清误会。”顾知意简单解释,“你们稍退后,保持安静。方小姐,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尽量保持镇定。”
方紧张地点点头,不自觉地抓住了徐丽娜的手臂。
顾知意盘膝坐在香炉前,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闭上眼睛,口中开始诵念起低沉而悠长的咒文。咒文的音节古老奇特,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
随着咒文的持续,那根线香燃烧产生的青烟不再笔直上升,而是开始袅袅娜娜地飘向对面悬挂的西装,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
屋子里原本适宜的暖气温度,似乎开始缓缓下降。一种莫名的阴冷感,从西装的方向弥漫开来。
方静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声“嘶”了一下,挠了挠胳膊,低声对徐丽娜说:“怎么……突然这么冷了?”
我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西装的方向。徐丽娜搂紧了方静,示意她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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