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刚起身去洗手间,赫万钧就往丁忍旁边挪了挪,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摸出烟盒点上一根,烟雾在他眼前慢悠悠散开。
“你小子算是遇着天敌了。”他瞥着丁忍,笑得不怀好意,“平时见你一副死人脸,谁都欠你八百万似的,没想到在弟妹面前还有这副模样…..”说着,他故意捏着嗓子,学丁忍刚才那点带着委屈的腔调,“‘你总算信了我吧’,啧,腻歪死个人。”
丁忍正翘着二郎腿,椅子往后仰着,两只前脚悬空,闻言猛地往前一压,椅子腿“嘎吱”一声磕在地板上。他抬眼睨着赫万钧,眼神冷飕飕的:“你这张嘴是不想要了?”
赫万钧耸耸肩,吐了个烟圈,神情却罕见地认真起来,语气带着点过来人的郑重:“说真的,那姑娘是个好的。哥哥我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没玩过?她跟那些不一样,干净,也实在。”
丁忍没接话,林微是他的命,无论她什么样子,什么面貌。
赫万钧吸了口烟,换了个话题:“对了,明天跟金利来那老板谈盘赌场的事,你打算去吗?我让人摸了底,那老东西表面上喊价高,其实是怕我们接手后动他那些见不得人的账目。我寻思着,要么直接亮底牌,要么找几个兄弟‘聊聊’,总能让他松口。”
丁忍坐直身体,眉头微蹙:“账目得先弄干净,不然接手就是个烂摊子。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当面跟他谈,能好好说就别动粗,年底了,别惹太多事。”
赫万钧点头:“行,听你的。”
正说着,包厢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林微刚要进来,手机却突然响了。她停在门口接起电话,没说两句,脸色“唰”地白了。
挂了电话,她猛地推开门,花容失色,眸子都红了,“丁忍,快送我去医院!阿雅出事了!”
一路上运气出奇的好,红绿灯几乎全赶上了绿灯,车子在雨幕里跑得飞快。赫万钧没跟来,这种事本就与他无关,早早就去了赌场照看生意。
林微和丁忍下了医院电梯,按着病房号找到地方,推开门,病房里只有阿雅一个人躺着。她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从脚踝一直裹到膝盖,高高地架在床头的支架上,裤管空荡荡的,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林微快步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她,眉头拧得紧紧的。
阿雅瘪了瘪嘴,带着点委屈又有点气:“说起来就气!我好端端过马路,那车子突然就冲过来,我往左边跑,他居然也往左边打方向,这不存心撞我吗?”
她说话间瞥见站在床尾的丁忍,眼睛亮了亮,当初她被救出极乐岛,就是丁忍出手救了她。阿雅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忍哥。”
丁忍淡淡应了一声。
“那警察局那边怎么说?”林微替她掖了掖被角。
阿雅想了想:“我叔叔去处理了,他说如果对方不是酒驾,应该还好协商,就是这腿得养一阵子了。”
林微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个果篮,拿起一个苹果:“吃苹果吗?我给你削一个。”
“好啊。”阿雅点头,笑了起来,“说起来也巧,好久没跟你见面,一见面我就这副模样,真是太狼狈了。”
“还贫嘴。”林微被她逗笑,拿起水果刀开始削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各自学校的趣事,从期末考试的难题说到宿舍里的糗事,气氛渐渐轻松起来。丁忍则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安静地听着,偶尔拿起手机看一眼消息。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男一女。男人头发稀疏,是典型的地中海,但眼神格外犀利,穿着一身熨帖的深色西装,看着很板正,正是权建华。他身边的女人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紧身裙,妆容精致,挽着他的胳膊,浑身透着股刻意讨好的妩媚,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叔叔。”阿雅看到男人,喊了一声。
权建华先是扫了眼林微和丁忍,目光在丁忍身上停顿了一瞬,随即落到阿雅身上,眼神瞬间变得慈爱:“阿雅,感觉怎么样?叔叔都给你搞定了,那兔崽子不赔偿到位,我跟他没完!”他的声音洪亮,像老式收音机开了最大音量。
旁边的女人乖乖走到椅子旁坐下,目光扫过病房,在看到丁忍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艳,悄悄抛了个媚眼过去。丁忍却眼皮都没动,只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冰锥,女人顿时讪讪地收回了目光。
“叔叔,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林微。”阿雅指着林微介绍道。又看向丁忍,“这是忍哥,丁忍。”
权建华点点头,对林微客气地笑了笑。
阿雅父母常年在国外做生意,国内一直是他照看着这孩子,膝下无子的他,早把阿雅当成了亲女儿。
聊了几句,看看时间不早,林微和丁忍起身告辞。“你好好养着,我明天再来看你。”林微叮嘱道。
“嗯,路上小心。”阿雅挥了挥手。
权建华送他们到门口,客气了两句才转身回病房。走廊里的消毒水味依旧浓郁,林微叹了口气:“希望阿雅能快点好起来。”
丁忍牵住她的手,“会的。”可目光再次停留在病房门口一瞬才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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