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咎言简意赅,“与本地各方势力牵扯不深。五仙中,胡家清高,黄家…咳,”
他看了一眼旁边竖着耳朵听的黄三爷,“跳脱,柳家避世,白家只医不涉险,灰家…刚被你端了。你无门无派,最适合。”
谢必安补充道:“而且你小子机灵(惹事能力一流),胆大(作死经验丰富),关键时候歪点子多(不按套路出牌)。这案子透着邪性,常规法子估计不好使,就需要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
我:“……”
这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报酬呢?”
一直安静旁听的黄三爷突然插嘴,小眼睛放光:
“这可是玩命的活儿!没点好处可说不过去!”
他倒是挺会替我“争取权益”。
谢必安嘿嘿一笑,从另一只袖子里摸出一样东西,随手抛给我。
我接住一看,是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木、触手温润的黑色令牌。
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古朴的“令”字,背面则是交叉的哭丧棒和勾魂锁图案,隐隐有阴司法则的波动流转。
“阴司‘临时协查令’。”
谢必安说道:
“持此令,在案情相关范围内,可调动当地城隍庙部分阴兵鬼差协助,必要时可开启小型鬼门关通道逃生,还能在一定程度上遮掩你的生人阳气,方便在医院那种地方活动。案子结了,令牌收回。另外…”
他搓了搓手指:“地府经费也紧张,香火钱是没有的。不过,若能查明真相,解决祸端,避免更多死伤,这份阴德,自会记在你的账上。对你日后…有好处。”
阴德?
这玩意儿虚无缥缈,但对我们这种常走阴阳的人来说,确实比真金白银实在,关键时刻能挡灾消厄。
而且那块“临时协查令”听起来挺实用。
我掂量着手里的令牌,冰凉温润的触感让我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些。
县医院…
鬼婴索命…
吸食精血魂魄…
查无踪迹…
这案子背后,恐怕不止是简单的婴灵作祟。
“七起…都是同一时间段?有什么规律吗?” 我追问细节。
“时间倒不固定,有白天有晚上。但地点都在三楼那几间特定的病房,死者也都是身体状况原本不错、胎儿健康的产妇。”
范无咎继续道:
“最蹊跷的是,每次事发后,我们试图追踪那婴灵怨念的源头,它都如同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从未存在过?这怎么可能?怨念必有源头!
我沉吟片刻,看了看里间昏迷的王墩儿,又看了看满屋狼藉。
“我需要时间准备,还有…”
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伤没好利索。”
“给你两天。”
谢必安伸出两根惨白的手指:
“两天后,子时,我们会再来。告诉你具体需要调查的病房和死者信息。记住,小鬼头,这事儿透着邪乎,可能牵扯到一些…不该碰的东西。万事小心,发现不对,保命第一,立刻用令牌求援或者跑路!”
他又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黄三爷和一脸平静的柳应龙,补充道:
“你这俩‘护法’…带着也行,多个帮手。黄三腿脚快,打听消息溜门撬锁…咳咳,是探查情况在行。柳家小子对付阴秽之物是行家。不过,医院那地方,生人多,阳气杂,你们自己注意遮掩,别吓着人,也别暴露了。”
黄三爷一听有活儿干,还能“公费出差”,立刻把“自拜自”的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兴奋地搓爪:
“放心!七爷!包在我身上!打听消息我最拿手!保证把医院里那些小护士晚上聊啥八卦都摸清楚!”
柳应龙则点了点头,吐出两个字:“饿,去。” 意思是,有饭吃的地方,他就去。
我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带着这俩活宝去查案…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行了,事儿说完了,我们哥俩也该回去接着巡街了。”
谢必安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轻微的“咔吧”声,“小鬼头,抓紧时间养伤,收拾摊子。两天后见。”
范无咎对我微微颔首,算是告别。
两人转身,身影如同融入水墨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门外的夜色里,只留下阴寒的气息缓缓散去。
铺子里重新安静下来,但气氛已然不同。
黄三爷兴奋地绕着香案转圈,已经开始规划:
“县医院…我熟!后门垃圾堆那边,我认识几个常驻的老鼠兄弟…啊呸,是鼠道友!可以找它们打听打听内部消息!还有食堂…听说伙食不错!”
柳应龙走到我放糙米的口袋边,看了看所剩无几的米,又摸了摸肚子,墨绿的竖瞳看向我,意思明确:
出远门,得备足干粮。
我叹了口气,感觉胸口的伤更疼了。
看着手里那块沉甸甸的“临时协查令”,再想想那七位死状诡异的产妇和查无踪迹的“鬼婴”…
这趟县医院之行,怕是比耗子岭还要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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