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笑声还未完全落下,一股更猛烈的晕眩感骤然袭来。
视野像是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边缘开始迅速发黑、收缩,耳畔的风声和黑瞎子后续的调侃变得遥远而扭曲。刚才强撑出的力气瞬间被抽空,膝盖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哎~~~~!”
“小鱼!”
黑瞎子的惊呼和张麒麟骤然逼近的身影同时映入急速黑暗的视野边缘,但他们的声音和面容都已模糊不清。
最后的感觉,是后背似乎没有撞上预想中冰冷的碎石地面,而是落入了一个带着熟悉冷冽气息、却异常稳当的臂弯里。
随后,意识便彻底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当地老乡地房间里
昏黄的酥油灯勉强驱散了一角黑暗。我躺在铺着厚实羊毛毡的简陋床铺上,意识依旧陷在昏沉与痛苦的泥沼里,身体一阵阵发冷,又一阵阵地盗汗。
黑瞎子蹲在床边,眉头紧锁,手指搭在我冰凉的手腕上,凝神诊脉。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没了半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他一边感知着我紊乱虚浮的脉象,一边头也不回地问向正在角落用小泥炉默默烧水、试图让房内更暖和一些的张麒麟:
“她这身子骨……一直都这么差?底子亏空得厉害,气血两虚,经络滞涩,还有陈年旧伤未愈的迹象。”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下去,“还有,她手腕、手臂上这些……新旧交叠的刀伤和针孔,是怎么回事?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他问得直接,目光锐利地转向张麒麟,即便隔着墨镜,那股迫人的审视意味也清晰可辨。
张麒麟拨弄炭火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跳跃的火光映在他脸上,让那张向来缺乏表情的面容显出一种异常的、近乎苍白的冷硬。他没有立刻回答,直到将一小块干牛粪添进炉子,看着火苗重新稳定,才抬起眼,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我身上,声音低沉平稳,却仿佛绷着极紧的弦:
“认识时,便如此。” 他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至于其他,他沉默片刻,吐出两个字,“不知。”
“不知?” 黑瞎子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收回诊脉的手,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你们不是姐弟吗?她的事,你一点不清楚?”
张麒麟缓缓转过头,看向黑瞎子,眸色在灯光下深不见底。“失忆。” 他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顿了顿,补充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关于她的过去,不记得那些伤痕的来历,不记得他们是否真的血脉相连。这简短的回答,却道出了横亘在他们关系中最深的一道迷雾。
黑瞎子被噎了一下,墨镜后的眼神变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然而,不等他继续追问,张麒麟已经有了新的动作。
他默默地从自己贴身的衣物里,抽出了一把样式古朴的短刀。刀身在酥油灯下反射出幽冷的光。然后,在黑瞎子骤然收缩的瞳孔注视下,他毫不犹豫地用刀刃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划开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暗红色的血液立刻涌了出来,顺着他苍白的手腕蜿蜒而下。他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粗糙的木碗,接在下方。血液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轻微却惊心。
“你干什么?!” 黑瞎子低喝一声,想上前阻止。
张麒麟没有理会,只是专注地看着碗中逐渐累积的血液,估摸着分量。当他认为差不多时,便止了血,用随身的布条草草缠住手腕,然后端起那大半碗尚带温热的血,走到我床边。
“你要干嘛?” 黑瞎子挡在他身前,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和警惕。
张麒麟抬眼,目光平静地穿透他,落在我毫无血色的脸上,吐出两个清晰的字:“麒麟血。”
“麒麟血?” 黑瞎子先是一愣,随即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击中,身体几不可察地震了一下,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张麒麟,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惊涛骇浪,“你是……张家人?!”
张家,麒麟血。这在某些隐秘的圈子里,并非完全陌生的传说。
张麒麟没有否认,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嗯。” 承认得干脆利落,仿佛这惊天动地的身份,于他而言与一个普通的姓名无异。
他绕开僵立的黑瞎子,在床边坐下,小心地托起我的头,将碗沿凑近我干裂的唇边,试图将那暗红色的液体喂进去。昏迷中的我似乎被唇边的湿润触动,无意识地吞咽了几下。
黑瞎子站在一旁,紧抿着嘴,没有再阻止,但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墨镜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的反应。
起初,什么动静都没有。
张麒麟将空碗放到一边,依旧维持着托抱我的姿势,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他自己或许都未曾明了的期待。
然而,平静只持续了不到两分钟。
我的身体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皮肤迅速泛起不正常的潮红,体温急剧升高。紧接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异响,眉头痛苦地紧蹙,嘴唇翕动,发出破碎的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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