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后院时,沈清棠正抱着那团名为“川火”的温暖光团,静静地坐在石阶上。
光团像有生命一样蹭着她的手腕,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息,轻轻震动,仿佛在哼唱一段断断续续的旋律。
她望着林川紧闭的房门,低声问道:“他会一直这样忘下去吗?”
旁边,林夏正埋头于一本厚重的古医书中,头也不抬地回答:“很难。他右眼的雷纹已经开始向神经元系统蔓延,每一次动用瞳力,都等于主动烧毁一小段承载记忆的脑回路。这是不可逆的损伤。”
墙边,楚歌倚着斑驳的墙壁,指尖一缕微弱的火苗明灭不定,将她的侧脸映得有些落寞:“我曾为他烧了九重天,也换不回他能清楚地记起我的名字。”
话音未落,沈清棠怀中的“川火”突然光芒一闪,化作一道流光,径直飞向林川的房间,从门缝中钻了进去。
片刻后,它又飞了出来,周身缠绕着一丝极淡的情念气息。
它轻轻落在枕边,光芒微闪,竟将空气中的残留执念编织成一条光影围巾,缓缓落下。
那不是实物,而是记忆的显化。一条褪色泛黄、边缘磨损的旧围巾,静静躺在床头,色彩虽不鲜艳,却透着岁月的温度。
沈清棠轻声道:“它……把它记得的样子还回来了。”
傍晚,刀锋巷深处的训练营。
小巷王正带着一队精悍的队员,演练着一种节奏诡异的“钟摆步法”。
他们的脚步移动频率,竟与老式钟摆的摆动别无二致,每一步落地都伴随着地面细微的共振,空气中仿佛响起无形的节拍器。
另一头,火线妹正调试设备,耳机中传来加密频段的波动信号。
她突然挥手示意停止训练,迅速打开背包取出一台微型共振仪,贴于地面。
“刀哥,地下有规律震动,频率接近0.8Hz……像是大型机械装配。”
火线妹立刻接入数据端口,屏幕跳动几秒后变红:“能量波谱匹配数据库中‘镜面共振阵列’特征。妈的,他们在造‘镜渊’原型机!”
“如果成功,毒雨会被定向折射,七贤街首当其冲。”
灰鼠趴在地上,耳朵紧贴地面,脸色凝重:“地听术确认,‘黑巢’的人正在城外的暗河河底组装一个大家伙,能量反应强烈。”
林川拄着一把厚重的锅铲,像个老学究一样在场中巡视。
听到消息,他眼神一凛,摸出随身的厨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掌心划开一道口子。
鲜血滴落,渗入脚下的土地,泥土吸吮血液的“嗤嗤”声清晰可闻,仿佛与大地建立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他声音冰冷,杀气四溢:“那就赶在他们完工前,先烧了它的镜子。”
深夜,小馆天台。
夜风微凉,带着江面的水汽拂过脸颊,略带咸涩。
林川独自守着一锅小火慢炖的汤,锅里翻滚的不再是红汤,而是乳白的牛骨汤,香气氤氲,升腾成缕缕白雾,在月光下缭绕如纱。
他右眼的银金色雷纹,已经悄然蔓延到了颈侧,像一道精致而致命的纹身。
他没有看锅,而是翻出手机相册,一张张地看着那七张熟悉的笑脸。秦雨桐的知性,苏晓的纯真,沈清棠的温婉……他想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对抗那吞噬一切的遗忘。
突然,他的右眼不受控制地剧烈刺痛起来,净世之瞳自行开启!
眼前的世界瞬间破碎,无数未来的片段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看”到了七十二小时之后,七贤街上空,乌云汇聚成恐怖的雷霆旋涡,九重雷劫即将降临。
而在雷劫之下,那七个他努力想要记住的女孩,正手牵着手,围成一个圆阵,她们的身上燃烧着炽热的情念之力,竟是想以血肉之躯,为他抵挡那毁天灭地的天罚!
林川猛地闭上眼,画面消失,但那份震撼与心悸却烙印在了灵魂深处。
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抚过腰间新缝的补丁,那里还残留着白天的血迹,微微发烫。
风起,吹乱额前碎发。远处七贤街灯火如星,人间烟火未熄。
楼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哼唱。是“川火”在震颤中哼着那段熟悉的旋律,节拍缓慢,与钟摆同频,与记忆共振。
林川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水汽的夜风。
再睁眼时,目光已落回锅中。
乳白的牛骨汤在月光下咕嘟冒泡,平静如渊。
他低声说:“阿婆,这一次……我不怕忘了你们,只怕你们,忘了等我回家吃饭。”
说完,他转身走进屋内,门轻轻合上。
夜,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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