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前辈立刻祭出破虚剑,金色灵力在启明令周围织成屏障,将剩余的暗紫色雾气死死锁在里面:“放心!老夫还没老到连块令牌都守不住!”
假幽梦见无法靠近启明令,攻势变得更加疯狂。她不断变换形态,时而化作沈滑记忆中母亲的身影,时而模仿苏清瑶的星辰剑招,甚至连妄的虚妄之力都能模仿出七八分相似,每一次变化都伴随着熟悉的记忆碎片,试图扰乱沈滑的心神。
“你看,我可以变成任何人。”假幽梦化作母亲的模样,素裙飘动,声音温柔得足以让人心碎,“只要你自愿被‘遗忘’,就能永远和我在一起,再也不用面对那些战争和离别……”
沈滑的心脏猛地一抽,守心剑险些脱手。眼前的身影太过真实,连母亲说话时眼角的细纹、衣袖上淡淡的兰花香都分毫不差。但就在这时,守心剑突然发烫,太初母源的光芒涌入识海——母亲挡在太初母源前的决绝、融入晶体时的温柔、最后那句“守护不是束缚”的嘱托,像三道光刺破了幻境。
“你模仿得了形,模仿不了神。”沈滑的眼神变得无比清明,平衡之力顺着守心剑爆发,粉色光芒中交织着金色与暗紫色,“娘的温柔里藏着守护的坚定,你的温柔只藏着吞噬的贪婪!”
剑光落下的瞬间,假幽梦的母亲形态寸寸碎裂,重新变回幽梦的模样,只是脸上的纯真早已被狰狞取代:“我杀了你!”她将所有暗紫色雾气凝聚成一点,化作与守心剑相似的黑色长剑,“墟主赐予我的‘遗忘之剑’,能斩断所有羁绊,包括你的平衡之力!”
两剑相交的刹那,整个祭坛陷入一片死寂。粉色与黑色的光芒相互吞噬,周围的空间在“存在”与“遗忘”之间反复拉扯,连玄风前辈的灵力屏障都泛起了涟漪。沈滑能感觉到,对方的剑正在剥离自己与守心者、与苏清瑶、与妄的羁绊,试图让他变回最初那个孤单的混沌继承者。
“羁绊不是枷锁!”沈滑怒吼一声,将体内的平衡之力催动到极致。金色的创造之力唤起他与苏清瑶初遇的星空、与妄并肩作战的默契、与玄夜前辈的师徒之情;暗紫色的吞噬之力则接纳了所有痛苦的记忆——母亲的离去、父亲的牺牲、轮回的无奈,这些曾让他痛苦的过往,此刻都化作了坚韧的力量。
“啊——!”假幽梦发出凄厉的惨叫,黑色长剑在无数羁绊的冲击下开始崩碎,“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同时掌控两种力量还不被吞噬!”
“因为我明白,无论是光明还是阴影,都是我自己。”沈滑的声音响彻祭坛,守心剑贯穿了假幽梦的胸膛。粉色光芒如潮水般涌入,将暗紫色雾气一点点净化,“混沌之影,本就不该存在。”
假幽梦的身体在光芒中渐渐透明,最后看了一眼启明令上的星图,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以为……只有我一个影子吗?”她化作无数黑色光点消散,“真正的‘惊喜’,在你最信任的地方……”
光点消散的瞬间,守心剑突然剧烈震颤。沈滑低头看向剑身,粉色光芒中浮现出一幅新的画面——苏清瑶正在原生界域唤醒守心者后裔,她身边的一位联盟修士眼中闪过暗紫色的光芒;妄在返回的路上遇到了几位“激进派残识”,缠斗间,一道与他相似的影子悄然潜入了西侧星轨的遗迹……
“原来每个影子都在传递假消息。”沈滑握紧守心剑,心中涌起一阵寒意。混沌之影的目标从来不是单一的星图坐标,而是通过分散攻击,让他们在救援与防御之间疲于奔命,最终暴露最薄弱的环节。
玄风前辈走上前,看着启明令上渐渐消退的暗紫色雾气,沉声道:“这影子说的‘最信任的地方’,会是哪里?”
沈滑的目光投向元初界域的方向。守心剑的光芒告诉他,法则之心一切正常;再看向起源之地,太初母源的粉色光芒依旧温暖。那剩下的……
“是无界之墟边缘的混沌之影巢穴!”沈滑突然明白,“它们在引诱我去探查巢穴,同时让苏清瑶和妄陷入缠斗,这样就没人能阻止墟之主本体的计划!”
他立刻对着虚空打出两道印记,比之前更加急促:“清瑶,小心身边的联盟修士!妄,别追激进派残识,那是诱饵!所有人立刻返回启明大陆,目标不是巢穴,是……”
话音未落,守心剑的光芒突然黯淡。沈滑低头看去,剑身表面浮现出无数细密的裂纹,太初母源的连接正在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切断——墟之主的本体,终于亲自出手了。
“沈滑!”玄风前辈突然指向天空,九星连珠的位置再次亮起光柱,只是这次的光芒不再是金色,而是与混沌之影同源的暗紫色,“它要强行打开无界之墟与起源之地的通道!”
沈滑抬头望去,暗紫色光柱如同一道桥梁,一端连接着无界之墟深处的墟之主本体,另一端直指起源之地的太初母源。那些尚未被净化的混沌之影纷纷化作光点,顺着光柱向上攀爬,像是一群奔赴盛宴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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