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清晰。
“我不是‘那个’岁舜华……我并不是她。但我又是实实在在的长生种,仙舟人,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不一样了,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
“你只是一直……一直在等我主动告诉你。如果……如果我打算永远都不说呢?”
这句话问出口,她感到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尖锐痛楚,却又奇异地伴随着解脱。
终于,她将那最深的恐惧和最不堪的设想,赤裸裸地摊开在了月光下,摊开在了他面前。
景元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眼中交织的决绝、脆弱和那一丝近乎绝望的试探。
月色在他眼中流淌,却没有带来丝毫冷意,反而让那份专注的温柔更加深邃。
他并没有立刻回答“是”或“不是”,也没有对她“永远不说”的假设表现出任何惊讶或责备。
他只是轻轻收紧了握着她的手,仿佛在无声地告诉她:我在这里,我抓住你了。
然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是那般沉静平和,仿佛在讲述一个早已深思熟虑、并安然接受的道理。
“阿岁,‘猜测’与‘证实’,是两件不同的事。我察觉到了不同,感知到了谜题的存在,这不错。但关于‘你是谁’这个问题的最终答案,我始终认为,应当由你自己来定义,来告诉我,而不是由我来‘猜中’或‘证实’。”
他微微俯身,让两人的视线在月光下平齐,金色的眼眸里没有审视,只有一片澄澈的理解。
“至于‘如果永远不说’……”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却无比温柔的弧度,那笑容里带着一种历经漫长岁月后的豁达与笃定。
“那便不说。”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对我而言,重要的不是秘密的答案,而是拥有秘密的这个人。”
他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拂开她颊边被夜风吹得更乱的一缕发丝,指尖的动作带着珍视的意味。
“我从头到尾认识的,是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岁舜华。”
“这个‘她’是否与一卷卷宗上的名字完全重合,这个‘她’的过去究竟从何而起……这些固然是你的一部分,却并非我倾心相待的基石。”
他的目光深邃而专注,仿佛要将他所说的话语,一字一句刻进她的心底。
“我等待的,从来不是你‘必须坦白’的义务,而是你‘愿意分享’的心意。前者关乎信任的考验,而后者……是情感的馈赠。我珍惜后者,所以不会强求前者。”
“所以,阿岁,”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誓言般的庄重与温柔。
“即使那个‘合适的时机’永远不来,即使你决定将某些过往永远封存……也不会改变此刻我握着你的手,不会改变我想要与你共度的、未来的每一个晨昏。”
“因为对我来说,‘岁舜华’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从不是一段无懈可击的过去,而是一个鲜活的、让我心生欢喜、愿意与之并肩而立的现在与未来。”
夜风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了。
岁舜华怔怔地望着他,眼中的水汽迅速积聚,最终化作大颗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
但那不再是恐惧或悲伤的泪水,而是一种被巨大的、难以承受的温暖与理解彻底击中心脏后,本能的情感宣泄。
他不仅给了她坦白的空间,甚至给了她“永远沉默”的选择权。
这份尊重与包容,厚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你……你怎么能……” 她哽咽着,几乎语无伦次,“怎么能这么好……”
景元轻轻将她重新拥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笑意与无比的怜惜:“不是我好,阿岁。是你值得。”
他顿了顿,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带着一丝坦诚的狡黠。
“况且,我虽不急,却也私心期待着那一天。期待着你能完全放心地将所有重量交付于我,让我能更完整地认识你,保护你,包括……你或许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部分。”
“啊呜,啊呜——不行,你不能说景元不好,我不允许,就算你是景元也不能说他不好!景元就是好!他就是最好的!就是因为他好,我才会那么喜欢他,不不,呜呜呜呜——不对,我不喜欢景元,景元也是最好的。”
岁舜华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混着含糊不清、逻辑颠倒的控诉和表白,一股脑地往外涌。
她攥着他的衣襟,像是要把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纠结、恐惧、自我怀疑都哭出来,又像是要借着这语无伦次,把她心里那份快满溢出来的巨大情感波澜统统倾倒出来。
景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孩子气般的爆发弄得微微一怔。
随即,那双总是运筹帷幄、洞悉人心的金色眼眸里,荡开了层层叠叠、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心疼与纵容。
他没有试图打断她混乱的“控诉”——什么“不能说景元不好”,什么“不喜欢景元(他也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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