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云没说话,眼神冷了下来。
第二天,她照常去街道办上班。
刚进门就看见几个妇女在院子里嘀咕。
见她来了,立刻散开。
李干事迎上来,脸色不好:
“张主任,上面来人了。”
“谁?”
“区里的王干事。”
李干事压低声音。
“说是了解情况。”
办公室里坐着个中年男人,穿着中山装。
看见张美云,他站起来:
“张美云同志,我是区妇联的王建国。”
“王干事好。”
张美云给他倒水。
“你是为举报信来的吧?”
王建国有点意外:
“你知道?”
“听说了。”
张美云坐下。
“你想了解什么,我如实汇报。”
王建国翻开笔记本:
“有群众反映,你工作方法简单粗暴。”
“比如赵大勇家的事。”
张美云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
“他拿着菜刀要砍人,我作为街道办主任,能不管吗?”
“管是该管。”
王建国推推眼镜。
“但方式可以更温和些。”
“温和?”
张美云笑了。
“王干事,菜刀砍人的时候,怎么温和?”
王建国被问住了。
“还有。”
张美云拿出工作记录。
“这是我上任以来的调解记录。”
“赵大勇家这是第三次了,前两次我都温和劝解,有用吗?”
王建国翻看着记录,眉头越皱越紧。
“而且这次是赵嫂子主动求救,周围邻居都看见了。”
张美云继续说:
“你要是不信,可以去走访。”
王建国合上笔记本:
“张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美云看着他。
“有人写举报信,你就来调查。”
“那要是有人写表扬信,你是不是也该来看看?”
这话说得不客气。
王建国脸色变了变:
“张美云同志,注意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很明确。”
张美云站起来。
“我做事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群众。”
“你要查,我配合。”
“但要让我因为怕被举报就不工作,那不可能。”
说完,她拿起包:
“我还要去粮站开会,你自便。”
看着张美云离开的背影,王建国愣住了。
李干事小声说:
“王干事,张主任她......”
“是个硬骨头。”
王建国摇摇头,语气却带着欣赏。
几天后,调查结果出来了。
王建国在街道办开了个会,公开说明情况。
“经调查,张美云同志在处理赵大勇家事时,方法得当,有效制止了恶性事件。”
“所谓滥用职权,纯属诬告。”
他还特意表扬了张美云:
“这样敢于负责的干部,我们应该支持。”
散会后,赵婶红着脸过来道歉:
“张主任,对不住......”
“信是你写的?”张美云问。
“不是不是!”
赵婶连忙摆手。
“是...是我家那口子逼我签的名。”
她哭着说:
“那几个签名都是他找酒友逼着签的......”
“行了,这事过去了。”
张美云摆摆手:
“但是下次你别来找我了。”
赵婶讪讪有些想说什么,但是又咽下去没说。
又过了几天,赵大勇在厂里偷钢材被抓住了。
人赃并获。
这回谁也救不了他。
赵婶哭天抢地来找张美云:
“张主任,您帮帮忙......”
“我是不是说了别来找我,而且这事我怎么帮?”
张美云叹气。
“他这是犯罪。”
“可...可他是为了还债......”
赵婶瘫坐在地上。
“我不该纵着他喝酒......”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赵大勇被判了三年。
赵婶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胡同里消停了不少。
转眼到了市文艺汇演的日子。
纪黎宴练熟了《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张美云给他做了件新衬衫,用的是攒的布票。
演出在市礼堂,比学校的大得多。
台下坐满了人,还有领导。
候场时,吴文洁紧张得手发抖。
“二哥,我怕......”
“就当底下都是土豆。”
纪黎宴逗她。
吴文洁扑哧笑了。
轮到他们学校。
报幕员声音清脆:
“下面请欣赏,口琴独奏《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表演者:红星小学,纪黎宴。”
纪黎宴走上台。
灯光打在身上,有点热。
他举起口琴,吹出第一个音符。
悠扬的琴声像草原的风,吹过礼堂。
台下安静极了。
张美云坐在第3排,眼睛一眨不眨。
王坚强握紧了拳头。
李文青带着弟弟妹妹在后面的座位,伸长了脖子。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
评委们交头接耳。
下个节目是吴文洁的合唱。
小姑娘站在台上,声音清亮。
演出结束,开始颁奖。
纪黎宴得了一等奖。
奖状和一支钢笔。
吴文洁的合唱得了三等奖,是一本笔记本。
孙老师高兴得合不拢嘴:
“给学校争光了!”
回家的路上,王小牛捧着奖状看个不停。
“二哥,这笔真好看。”
“好看就多看看,反正我也不可能送你。”
纪黎宴对他的奉承表示婉拒。
王小牛倒也不难过。
因为他就没想过从他二哥手中要东西。
不过,他眼珠子一转,假装失落。
“我好难过,我都要哭了,如果有人愿意把数学作业给我抄,我就好了。”
王小牛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捂着眼睛。
就是手缝,岔得比太平洋都宽了。
纪黎宴加重语气“哦”了一声。
然后幸灾乐祸开口:
“那你就多哭哭。”
“哭得多了,说不定老师看你可怜,少打你一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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