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纪黎宴放下笔,“陛下怎么说?”
“龙颜大怒,已下令彻查。”
傍晚回府,纪黎宴却在院中见到了李仕安。
“你怎么在这儿?”
“学生来送这个。”
李仕安取出那方青石砚。
“那日走得急,忘了说,这类砚台底下会有处瑕疵。”
纪黎宴接过砚台,翻转一看,底部果然有道细微裂痕。
“既是瑕疵之物,为何还要相赠?”
“正因有瑕,才更显诚意。”
李仕安微笑。
“完美无缺反倒像是刻意为之。”
纪黎宴看着他,突然问:
“李进士可曾定亲?”
李仕安一怔:
“不曾。”
“觉得舍妹如何?”
这话问得突然,李仕安耳根泛红:
“纪小姐聪慧善良,是难得的佳人。”
“若我将舍妹许配给你......”
———
李仕安进入大理寺任职。
纪舒渝从别院回来,听说此事后既惊又喜。
“哥哥怎么突然......”
“你觉得不妥?”
纪黎宴看着妹妹。
“不是......”
纪舒渝低下头。
“就是觉得太突然了。”
端阳公主在一旁笑道:
“你哥哥这是在给你把关呢。”
“嫂嫂!”
“好了好了,不逗你。”
端阳公主挽住她。
“不过阿渝,你得跟嫂嫂说实话,你对那李公子......”
纪舒渝咬着嘴唇,良久才轻轻点头。
“傻丫头。”
端阳公主摸摸她的头。
“既如此,咱们就好好看看,他值不值得托付。”
李仕安在大理寺的表现出乎意料。
他不仅文笔流畅,对律法也颇有见解。
不过半月就整理出积压数年的卷宗。
这日休沐,纪黎宴邀他来府中赏画。
“学生惭愧,对书画只是略懂。”
“无妨,随意看看。”
两人走到花园,正遇见纪舒渝在亭中抚琴。
琴声淙淙,李仕安驻足聆听。
一曲终了,纪舒渝抬头看见他们,慌忙起身。
“我...我不知道哥哥有客。”
“不妨事。”
纪黎宴摆摆手。
“李公子也懂音律,你们可以切磋切磋。”
这话说得刻意,纪舒渝脸一红,李仕安也有些局促。
“学生只是略通皮毛......”
“李公子过谦了。”
纪舒渝轻声说。
“上回在慈恩寺,听见公子吟诗,便知公子才学不凡。”
“小姐谬赞。”
见两人这般客气,纪黎宴反倒笑了:
“你们聊,我去书房取幅画。”
他故意离开,留下二人独处。
亭中安静了片刻,李仕安先开口:
“那方砚台小姐可还喜欢?”
“很喜欢。”
纪舒渝抬头看他,“公子家乡的砚石很有名。”
“是,江州砚石质地细腻,最适合磨墨。”
“公子想家吗?”
李仕安沉默片刻:
“父母早逝,家中已无至亲。”
“说想家...也不知该想哪里。”
纪舒渝心中一软: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
“无妨。”
李仕安微笑。
“倒是小姐,生在这样和睦的家中,很让人羡慕。”
“我家是很好。”
纪舒渝眼睛亮起来。
“哥哥虽然严厉,但最疼我。”
“嫂嫂待我也像亲妹妹一样。”
“看得出来。”
两人又聊了些诗词书画,越说越投机。
纪黎宴在廊下站了会儿,见两人相谈甚欢,这才转身离开。
端阳公主从月洞门后出来,笑吟吟地问:
“如何?”
“看着还行。”
纪黎宴颔首,“不过还得再看看。”
“你这当哥哥的,比大伯大伯母还操心。”
“阿渝心思单纯,我怕她吃亏。”
纪黎宴叹了口气。
人生在世不过区区几十年,自然要过得快意高兴。
其实,纪黎宴对妹妹的女儿家心思持支持的态度。
倒不是他相信妹妹的眼光。
也不是他相信李仕安会不变心对妹妹好一辈子。
而是他相信自己。
无论谁娶了他妹妹,他自信自己都能压住对方一辈子。
当然,这中途妹妹想换人了另说。
他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李仕安不知道他大舅哥打着随时打算换新妹夫主意。
得到心上人回应的他,高兴坏了。
尤其是两人还定下了婚约。
尽管被定在两年后。
但是他有名分了啊!
———
三月后,李仕安外放至冀州任知县。
临行前夜,他求见纪舒渝。
“小姐,仕安明日便启程了。”
月光下,他神色认真。
“两年之期,必不负所托。”
纪舒渝攥着衣袖,轻声道:
“冀州路远,你多保重。”
“小姐也是。”
李仕安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
“这是家母遗物,赠予小姐。”
他顿了顿。
“若两年后仕安归来,小姐心意未改......”
“我便亲自为小姐戴上。”
纪舒渝接过玉佩,触手温润。
“我等你。”
这三字出口,她脸已红透。
李仕安深深看她一眼,躬身退去。
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纪舒渝握紧玉佩。
唇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端阳公主走出来,笑着打趣:
“我们阿渝真是长大了。”
“嫂嫂!”
纪舒渝嗔道,“你又偷听。”
“哪里是偷听?”
端阳公主挽住她。
“是怕你被人骗了。”
“他才不会骗我......”
“这么信他?”
“嗯。”
纪舒渝点头。
“虽然只见过几面,可我觉得,他是个君子。”
喜欢快穿:白眼狼他又双叒叕洗白了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快穿:白眼狼他又双叒叕洗白了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