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整,二团二、四连对聚龙山发起攻击。日军的炮兵观察所设在山顶的石窑内,配备了两挺重机枪和一部电台。战士们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攀爬,日军不断扔下手榴弹,山坡上的碎石和泥土滚落下来,几名战士被砸中,滚下山坡。四连长见状,下令集中火力压制石窑的射击口,自己带着两名战士,从山坡西侧的悬崖峭壁上攀爬上去,绕到观察所背后。他们趁日军不备,一脚踹开石窑的门,手中的刺刀同时刺入日军的胸膛,顺利摧毁了观察所。
聚龙山制高点被攻占后,二团的重机枪立刻对准抱璞岩北翼的日军火力点,密集的子弹如暴雨般倾泻而下。日军的火力点被压制,一团二营的溶洞清剿作战进展顺利。战士们在溶洞内与日军展开逐屋争夺,有的日军躲在石缝里负隅顽抗,战士们就往石缝里扔手榴弹;有的溶洞内岔路太多,战士们就分成小组,逐个排查,用刺刀和手榴弹肃清残敌。
在主峰最大的溶洞内,日军指挥官带着三十余名残兵固守,溶洞深处有一个天然的石室,日军架起两挺重机枪,封锁了唯一的通道。一团二营的战士们多次冲锋都被打了回来,伤亡惨重。副团长急得满头大汗,这时一名被俘的伪军说:“这个溶洞还有一个秘密出口,在石室后面的岩壁上,只有少数人知道!”副团长立刻挑选十名精干战士,跟着伪军绕到秘密出口,突然发起攻击。日军首尾不能相顾,乱作一团。战士们趁机冲进石室,与日军展开白刃战。
日军指挥官拔出军刀,大喊着冲了上来,接连砍倒两名战士。二营教导员李刚见状,举起驳壳枪射击,却发现子弹已经打光。他扔掉手枪,拔出腰间的大刀,迎着日军指挥官冲了上去。大刀与军刀碰撞,火花四溅,李刚的胳膊被军刀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但他丝毫没有退缩,凭借着一股狠劲,连续劈砍,最终将日军指挥官的脑袋砍了下来。失去指挥的日军残兵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上午十点,抱璞岩主峰的日军被全部肃清,共毙伤日军六百余人,俘虏八十余人,缴获重机枪四挺、步枪三百余支、弹药一千五百余发。但一团也付出了沉重代价,一营营长张志远在清理雷区时不幸触雷牺牲,二营伤亡两百余人。
此时,漳河南岸的反坦克战斗仍在激烈进行。赵铁锤的爆破组已经炸毁了四辆坦克,但日军的剩余四辆坦克依旧负隅顽抗,不断用坦克炮轰击二团的阵地。邓营长发现日军坦克的弹药即将耗尽,立刻下令发起总攻。战士们从四面八方冲向坦克,有的用炸药包炸履带,有的用集束手榴弹砸坦克舱盖,有的甚至爬上坦克,用铁锹和洋镐砸击观察口。
李铁牛在攻击最后一辆坦克时,被坦克炮的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地上。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身上的炸药包已经湿透,无法引爆。看着坦克正在碾压战友的尸体,李铁牛双眼通红,他抱起一块大石头,再次冲向坦克,趁着坦克转向的间隙,爬上坦克顶部,用石头疯狂砸击舱盖。日军坦克手想要打开舱盖射击,李铁牛立刻扑上去,死死抓住对方的手腕,将其拖出舱外,两人扭打在一起。在翻滚中,李铁牛一口咬断了日军的喉咙,自己也被日军的刺刀刺中了腹部。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日军的尸体推向坦克的履带,然后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上午十一点,漳河南岸的日军坦克部队被全部歼灭,共炸毁坦克八辆,毙伤日军步兵三百余人,二团伤亡一百八十余人。三岔路口被纵队完全控制,战士们立刻开始搭建浮桥,准备渡过漳河。
卫生队的护士们在溶洞里忙碌着,她们用煮沸的河水清洗伤口,用布条包扎止血,药品早已耗尽,只能用草药敷在伤口上。重伤员们疼得浑身发抖,却没人喊一声苦,有的还在鼓励身边的战友:“别担心,我还能战斗!”
陈惊雷站在抱璞岩主峰上,望着山下正在渡河的队伍,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笑容。这场战斗,纵队又伤亡了五百余人,爆破连的李铁牛、一团的张志远、二营的李刚等一批优秀的指挥员和战士牺牲了,但他们成功突破了日军的封锁,打开了西进的通道。
就在这时,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司令员!日军第3师团主力已经抵达漳河北岸下游,正在架设浮桥,另外,荆山以西的南漳县也发现日军踪迹,兵力约一千人!”
陈惊雷点点头,目光望向西南方向。荆山的晨雾早已散去,阳光洒在连绵的群山上,照亮了纵队西进的道路。他知道,这场战斗的胜利只是暂时的,前路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但只要战士们心中的信仰不灭,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中午十二点,纵队主力全部渡过漳河,战士们在南岸稍作休整,补充了粮食和弹药。陈惊雷下令:“各部队整理装备,救治伤员,下午一点,继续西进,目标——南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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