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光影错觉。那是一种……颜色或质感的细微变化,像是有一片比周围黑暗更浓的阴影,极快地缩回了通道内。
顾三平全身的寒毛瞬间炸起!
“丽芸!身后!”他几乎是在意识到的同时低吼出声,手中的水壶猛地朝那个方向掷去,同时身体已经侧扑,试图将沈丽芸推开。
“哗啦!”水壶砸在通道口的墙壁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武器齐刷刷指向那个通道口。
手电光柱如同利剑般刺破黑暗,聚焦过去。
通道口空空如也。
只有斑驳的墙壁和厚厚的灰尘。什么都没有。
“顾三平?怎么回事?”谢尔盖粗声问,枪口稳稳指着前方。
顾三平的心脏在狂跳,他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有东西!就在那个通道口,缩回去了!影子!比黑还黑!”
沈丽芸已经敏捷地闪到了柱子侧面,战术手电和手枪同时指向那边,目光锐利如鹰。“保持警戒。索菲,扫描!”
索菲立刻举起扫描仪,对准通道口。
屏幕上的波形快速跳动,但几秒后,她困惑地摇头:“没有……没有检测到异常热源、运动物体或明显的能量波动。除了我们自己的信号和背景噪声,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顾三平坚持,他走到通道口,用手电仔细照射地面和墙壁。灰尘均匀,没有任何新鲜的踩踏或摩擦痕迹。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暗影,只是他高度紧张下产生的幻觉。
“你是不是太累了,眼花了?”谢尔盖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小,“这鬼地方,待久了是容易疑神疑鬼。”
萧暮雪没有说话,但冰冷的眼神扫过通道深处,充满了审视。
沈丽芸没有轻易下结论。她走到顾三平身边,看了看他指的方向,又看了看他紧绷的脸。“描述一下,具体什么样。”
顾三平努力回忆:“就在你身后,大概三米外,通道口内侧边缘。不是具体的形状,就是……一片黑暗突然‘浓’了一下,然后像被吸进去一样,缩回了通道里。很快,不到半秒。”
沈丽芸沉默片刻,对着频道说:“伊琳娜,陈默,你们那边有没有监测到任何异常?哪怕是最细微的震动或电磁扰动?”
“没有,沈头儿。”伊琳娜的声音带着疑惑,“所有传感器读数平稳。除了你们自身活动和说话引起的微小震动,地下结构非常‘安静’。”
这就怪了。顾三平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尤其是在这种环境下。但仪器没有反应,痕迹也没有。
“先不管那个。”沈丽芸做出了决定,但语气更加凝重,“这个地方不对劲。五分钟休息结束。我们调整计划,不再分散。一起行动,优先寻找可能的中央控制室或主档案室。如果那些先来的人真的存在,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有我们还没发现的通道或隐蔽空间。”
众人重新整理装备,再次组成紧密队形,由沈丽芸领头,选择了中央大厅一条看起来最宽、似乎通往更深处的主通道前进。
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每个人都感觉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深处注视着他们,那无所不在的风声,此刻听起来更像是某种低沉而不怀好意的嘲笑。
通道曲折向下,人工开凿的痕迹更加规整,两侧开始出现一些嵌在墙内的、带有观察窗的小房间,窗玻璃大多污浊不堪或已经碎裂。透过少数还算完好的窗口,可以看到里面有一些固定在地面的、形状奇特的金属框架或池槽,同样空空如也,积满灰尘。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道双开的、厚重的金属门。门比入口处的更加高大,门上用褪色的红漆写着“核心实验区 - 未经授权严禁入内”。门是虚掩着的,留下一条缝隙。
沈丽芸示意停下,侧耳倾听。门内一片死寂。
她打了个手势,谢尔盖和萧暮雪左右上前,猛地将门推开!
手电光立刻涌入。
门后,是一个比中央大厅略小,但更加规整的长方形大厅。大厅两侧是一排排类似服务器机柜的金属架子,但上面空无一物,只有灰尘和蛛网。
大厅尽头,是一个略微抬高的控制台区域,控制台上方,原本应该有大型显示屏幕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个黑漆漆的空洞。控制台本身也布满了各种旋钮、按键和拉杆,大多锈死或残缺。
这里,就是冬眠者之巢的控制中心了。或者说,曾经是。
众人迅速进入,分散开来,仔细检查这个可能藏有最后秘密的地方。
控制台区域,仪表盘上的玻璃早已碎裂,指针歪斜地停在某个随机位置。操作面板上的标识大多模糊不清。索菲试图找到可能的电源接口或数据端口,但所有接口都被一种硬化的、类似树脂的黑色物质严密封死。
两侧的机架后面,除了灰尘和偶尔的老鼠粪便,什么也没有。
顾三平走到控制台侧面,发现墙壁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带有机械锁的金属小门,大约只有巴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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