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也敢在我西王母的地界放肆!”融合后的云华,嗓音里多了几分西王母独有的冷冽野性。
她双翼再振,如一道银虹俯冲而下,戈尖直指螭龙逆鳞——那可是龙族最要害的所在。
螭龙察觉危机,巨大的利爪裹挟着阴邪龙气,拼死向上格挡。
利爪与戈尖相撞,火星四溅,螭龙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顺着利爪传遍全身,庞大的身躯竟被震得连连后退,足下岩石寸寸崩裂。
云华得势不饶人,身形如影随形,长戈舞出漫天银芒,招招直逼螭龙要害。
螭龙左支右绌,嘶吼连连,一身引以为傲的阴邪龙气,在西王母那融合了山林灵气的炁劲面前,竟如冰雪遇骄阳,被层层消融。
不过数十回合,螭龙已是气喘吁吁,身上鳞甲被戈尖划开数道深痕,渗出黑红色的血液。
云华抓住它一个破绽,双翼猛然发力,身形陡然拔高,而后如陨星坠地般俯冲,将全身力量灌注于戈尖。
“噗嗤!”
虎骨长戈毫无阻碍地穿透逆鳞,直入螭龙颅腔。
螭龙发出一声震彻山林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而后重重栽倒在地,掀起漫天尘土。
云华缓缓落地,虎骨长戈拄在地上,微微喘息。
她周身的银霞渐渐收敛,白虎翼也缓缓消散,却依旧身姿挺拔,眉眼间的锐利不曾褪去分毫。
王昊心中一惊,继续推演,终于窥得这股力量的源头,也明悟了自己能轻松融入部落的关键。
说起来,这渊源可就久远了,很久以前,西王母部落有位女性在迁徙途中意外与族人失散,滞留在昆仑山的原始丛林里。
她在山洞中生下女婴后,便因伤势过重离世,而那女婴竟是天生的先天异人,经脉中流淌着与山林共鸣的炁,竟在襁褓中发出虎啸般的啼哭,引来了一头刚失去幼崽的母虎。
母虎将女婴叼回巢穴,用虎奶将她喂养长大。
女婴自幼与虎群为伴,跟着母虎学习捕猎,与熊罴、巨蟒、雪豹等强大异兽厮杀,一身炁劲在生死搏杀中锤炼得愈发霸道,甚至能引动昆仑山的灵气为己用,徒手撕裂过成年的独角犀。
后来部落的猎人在山林中发现了她,而她因血脉相连,对部落族人毫无敌意,反而将自己的狩猎领地划为部落的保护区,但凡有凶兽靠近,她便会骑着白虎现身,用虎骨长戈将其斩杀。
久而久之,族人便尊她为“西王母”,奉她为部落的图腾与守护神。
西王母寿终正寝后,部落世代对她的信仰化作缕缕金光,托住了她的真灵,使其不灭不散,存于天地内景之中。
螭龙来袭时,部落危在旦夕,内景中的西王母真灵感知到血脉的危机,便向云华提出融合的请求——这并非简单的力量借用,而是真灵与肉身的深度绑定,代价是云华的自我意识会被西王母的意志覆盖三成,从此性情中会多一份西王母的冷冽与野性。
而云华为了守护部落,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这份融合,借西王母的力量斩杀了螭龙。
王昊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也彻底明悟:自己之所以能这般轻松地被西王母部落尊为神明,并非因为部落人愚昧无知,而是因为西王母乃是昆仑祖脉孕育的先天异人,是部落世代信仰的昆仑之神。
自己从昆仑走出,身怀昆仑龙气,气息与西王母同出一脉,部落族人便自然而然将他视作与西王母同等的昆仑真神,这份源于西王母的信仰根基,才是自己快速融入部落的核心缘由。
他没想到西王母部落竟有这样波澜壮阔的渊源,也总算明白,云华那份守护部落的执念,并非凭空而来。
而自己的出现,虽让部落躲过了螭龙之灾,却也让云华避开了那一场以自我为代价的融合。这对云华,对部落而言,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他一时竟也难以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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