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阁楼的气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像块被打碎的镜子。柳月蜷缩在藤椅里,指尖捏着半枚断裂的玉佩,玉质冰凉的触感渗进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又在看这个?许峰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端着杯温茶,瓷杯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看到女孩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将茶杯塞进她手里,张老说这玉佩阴气重,别总拿在手里。
柳月没抬头,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玉佩的裂纹处还残留着淡淡的朱砂痕,那是三天前她为了救落水的孩童,强行催动体内灵力时崩裂的。当时许峰不在场,可她手腕上突然浮现的黑色纹路,却瞒不过自己——那是古籍里记载的献祭纹,每使用一次能力,就会被反噬加深一分。
你的手...许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抚过那些若隐若现的纹路,触感比冰块更冷。男人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喉结滚动着说不出的恐慌,这是什么?你告诉我!
柳月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那些被她刻意隐瞒的疼痛、深夜里灼烧般的刺痛、张老欲言又止的叹息,此刻全被这双滚烫的手拽到了月光下,无处遁形。
没什么。她强迫自己笑了笑,试图掰开他的手指,可能是最近太累了,起了些疹子。
柳月!许峰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从未有过的严厉,眼底却翻涌着恐惧,你以为我没看见吗?上次在祠堂,你为了破阵差点晕倒;前天夜里,你疼得咬着枕头发抖...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阁楼里的空气瞬间凝固。柳月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突然觉得所有的逞强都失去了意义。这个陪她闯过古墓、挡过暗箭、在她每次受伤时都笨拙地学着包扎的男人,从来都不是需要被隐瞒的对象。
是玉佩。她终于松了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也是...我的命。她举起那半枚玉佩,裂纹在月光下像条狰狞的蛇,这玉佩是我家传的法器,能借天地灵气,可每次使用,都会耗损我的生机。张老说...说再用三次,我可能就...
后面的话被许峰突然的拥抱堵了回去。男人的手臂像道铁箍,勒得她肋骨发疼,却又带着种让人想哭的温暖。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不许说傻话。
柳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他后背的布料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可这是命啊。她哽咽着说,从我爷爷那辈起,柳家女子就注定要为守护玉佩付出代价,我躲不掉的。
我不姓命。许峰猛地松开她,双手按在她肩上,目光亮得像燃着的火,我只信我自己。当年在沙漠里,你为了救我被流沙埋到胸口,那时你怎么不说命?在地宫被粽子围攻,你拖着受伤的腿挡在我面前,那时你怎么不说命?
他的指尖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柳月,你不是孤军奋战。从你把我从流沙里拉出来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和我绑在一起了。
月光突然亮了几分,照亮他眼底的决绝。许峰单膝跪地,握住她戴着玉佩的手,将那半枚冰冷的玉贴在自己滚烫的胸口:我许峰在此立誓,不管你将面对什么,我都陪在你身边。
他的声音穿透阁楼的寂静,带着撼动人心的力量:你若化为光,我便追光而行,哪怕焚尽自身也要护你周全;你若堕入暗,我便劈开黑暗,哪怕与天下为敌也绝不放手。
柳月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酸涩与暖意交织着涌上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起他第一次笨拙地给她包扎伤口时,把绷带缠成了粽子;想起他为了给她找解药,独自一人闯进蛇窟;想起他总说有我在,语气平淡却从未食言。
可是...她的声音还在发颤,张老说,这可能会颠覆轮回,会遭天谴的。
许峰笑了,眼角的余光扫过窗外的月光,语气坚定得像刻在石头上的誓言:天谴?那就让它来。他站起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轮回若要拆散我们,我就逆了这轮回;天道若要惩罚你,我就替你扛着。
阁楼外的风突然停了,只有远处的虫鸣在寂静中起伏。柳月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缠绕在心头的恐惧,像被月光融化的霜,一点点消散了。
她抬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带着皂角味的衬衫里,声音闷闷的却异常清晰:许峰,我不怕了。
许峰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在心里默默重复着刚才的誓言。他不知道未来会有怎样的劫难,不知道那所谓的会残酷到什么地步,但他清楚,只要能守着怀里的这个人,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劫不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踏进去。
月光透过气窗,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人,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板上融成一片。仿佛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这一刻的温暖与坚定,都能成为抵挡一切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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