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齐点头道,“是啊,咱们院里也就是易瑞东是大干部,其他人也帮不了什么。”
说着,他猛地转身翻箱倒柜:“妈,咱们家里还有多少钱?存折呢?我去找易瑞东!他是咱们院里的,把家里的钱都带上,都是一个院儿的,他不能不管啊!”
“别傻了!”二大妈现在也没有主意了,一把拽住他胳膊,声音嘶哑,“人家现在是公安科长!办的就是你爸这种案子!你送钱?那是行贿!再把你也搭进去!”
“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爸去劳改啊!”刘光齐眼眶通红,“他就是贪心,不是坏人!他是为了让我进技校才……”
话没说完,里屋传来一阵压抑的抽泣。
刘光天——老二,缩在被窝里,肩膀一耸一耸。
可没人注意到,他偷偷咬着嘴唇,眼里没有泪,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茫然。
他爸打他,从来不分青红皂白。
作业写错一个字,打;
饭盛多了,打;
甚至只是看他眼神“不顺”,也打。
吃一口炒鸡蛋,那也是打。
鸡毛掸子打断过三根,皮带抽裂过两回。
街坊都说“刘海中疼孩子”,只有他知道,那“疼”是带血的。
如今,老爹被铐走了。现在是没人打他了。
可他不敢笑,更不敢说——只能躲在被窝里,把脸埋进枕头,任那点隐秘的轻松在胸口悄悄蔓延。
至于老三,才五岁,蹲在墙角玩泥巴,懵懂地问:“大哥,爸啥时候回来?我还想让他给我买糖吃。”
刘光齐鼻子一酸,蹲下身摸了摸弟弟的头,声音发颤:“……快了,快了。”
他站起身,望向窗外——95号院的烟囱一户户冒着烟,唯独他家屋顶冷清清的,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妈,”他忽然压低声音,“要不……我去求一大爷?易中海跟厂里老领导都熟,说不定能说句话?”
二大妈摇头,泪珠滚落:“没用的……你没听说吗?连王书记都被逼得提前退休了。这回不是小事,是国法!谁求情,谁就是同谋!”
刘光齐僵在原地,手里的存折滑落在地。
封面上印着“中国人民银行”,里面总共三百二十七块六毛——是全家三年省吃俭用攒下的,原本打算给他交技校报名费的。
现在,连这笔钱,都救不了他爸。
院外,何雨柱和许大茂的议论声隐约传来:
“……活该!国家的东西也敢动?”
“可不是,这回连厂党委的王书记都倒了,他一个六级工,算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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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95号院后院的易家屋子亮着昏黄的灯。
桌上摆着一盘炖白菜、一碗酱油炒豆腐,两个煮熟的鸡蛋,还有半锅玉米面粥。
易中海坐在主位,手里端着粗瓷碗,正小口喝粥;易瑞东坐在他对面,他刚从公安局里回来,警服还没换。
“今天厂里又来人了?”易中海放下碗,慢悠悠问。
“嗯,大爷!”易瑞东点头,“杨伟民亲自来的,说要请治安科下周去厂里做一次‘保卫制度宣讲’。”
“哼。”易中海冷笑一声,“火烧眉毛了才想起制度?早干什么去了?”
易瑞东没接话,只夹了块豆腐放进易中海的碗里。然后拿起桌上的鸡蛋,在桌子上磕了一下,慢慢的拨了起来,“大爷,大娘,要说这次的案子,刘海中还真是悬。”
张桂芬给周晓白夹了一筷子菜,问道:“怎么回事?”
易瑞东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周晓白的碗里,“这还是我看在都是一个院子的面子上,把他的罪情给减小到了最小,要不然,最少得十年。”
这时,张桂芬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听说刘家老大今儿回来了?在院里转了好几圈,想进咱们家门,又不敢敲。”
易瑞东动作一顿。
“那孩子……眼神都直了。”王张桂芬压低声音,“听说翻箱倒柜找存折,想拿钱来求你放他爸一马。”
易中海眉头一皱:“糊涂!这是国法,是能拿钱买的?”
“再说了,我就是一个公安局的科长,可没有那么的权力去放一个犯人。”
“可他们不懂啊。”张桂芬擦着手,语气复杂,“刘海中再不是东西,也是三个孩子的爹。现在判了两年,家里塌了天……光齐明年要考技校,这档口,谁还敢收‘劳改犯的儿子’?”
屋子里顿时沉默了起来。
周晓白慢慢的吃着,倒是没有插嘴,毕竟她才嫁过来几个月,对这个院里的人不熟悉,哪怕是熟悉也不能让自己丈夫去徇私枉法。
易瑞东顿了顿,目光如炬:“国家的东西,一寸都不能丢。今天我若因是街坊就放刘海中一马,明天就有人觉得——法律,不过是熟人面前的一张白纸。”
易中海重重拍了下桌子,震得碗筷一跳:“说得好!瑞东,这才是人民的公安!”
张桂芬眼圈红了,却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给叔侄俩又盛了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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