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痛苦的坦白。大厅里许多人点头,他们也有类似的矛盾。
陈博士站起来:“作为科学家,我相信数据。我们与园丁的初步接触显示,他们内部有分歧。零号的故事显示,即使在他们内部,也有人质疑自己的道路。这意味着改变是可能的。而苏沐晴的道路——彻底摧毁——可能消除改变的可能性。”
“但改变可能需要太长时间,”一个年轻的技术员反驳,“在此期间,他们可能继续改造更多人。每拖延一天,就有更多受害者。”
小雨轻声说:“但如果我们攻击,我们可能成为杀害那些被改造者的凶手。他们可能不完全自愿,可能像艾利克斯一样有恢复的可能性。我们有权决定他们的生死吗?”
辩论展开了,但不同于以往的会议,这次没有激烈的争吵。人们的情绪更深刻、更个人化。每个人都在面对自己内心的道德撕裂。
张倩分享了她的经历:“我曾是埃里希的追随者。我做了坏事,相信那是为了更大的善。是穹顶给了我看清错误的机会。如果有人在我犯错时就摧毁了我,我就永远没有机会改变。我们至少应该给园丁内部的改变者同样的机会。”
但另一个声音反驳:“不是所有人都会改变。埃里希就没有改变。有时候,摧毁是唯一确保不再有受害者的方法。”
林墨听着,不干预。他知道这不仅是关于园丁的决定,这是关于社区身份的决定:他们是谁?他们相信什么?他们愿意为什么牺牲?
会议持续了四个小时。没有达成共识,但达成了理解:人们理解了苏沐晴离开的原因,也理解了留下继续对话的原因。
最后,林墨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不要求一致。我们可以同时准备两条道路:对话与防御。
“什么意思?”老王问。
“我们继续与园丁安排会谈,但增加安全措施,缩短时间线。同时,我们开始准备支援苏沐晴寻找的其他抵抗组织。不是参与攻击,而是提供情报、物资、医疗支持——如果他们选择攻击,我们至少确保他们有最大的生存机会。”
这个提议复杂而微妙,但它试图尊重两种立场:继续寻求非暴力解决方案,但为暴力可能性做准备;不放弃对话,但也不放弃那些选择战斗的人。
“这听起来像两边讨好。”有人质疑。
“不,”林墨摇头,“这是在承认现实的复杂性:可能没有单一的正确答案。可能我们需要同时尝试多条道路,看看哪条有效。可能在这个破碎的世界里,我们的责任不是找到完美答案,而是尽可能减少伤害,同时保持尽可能多的原则。”
投票结果是55%支持,45%反对或犹豫。勉强通过,但足够开始行动。
那天下午,穹顶社区开始了分裂后的第一次协同行动:
一组由陈博士和小雨领导,继续准备与园丁的会谈,加强情报收集,分析园丁内部派系动态。
另一组由赵凯和老王领导,开始准备支援包——非杀伤性物资,可以安全转移给东方的抵抗组织,不直接参与战斗但提供帮助。
林墨亲自负责与艾拉通讯,更新情况:“我们经历了内部分裂。一个重要成员因道德反对离开了。但我们仍然愿意会谈,条件不变:零号必须作为代表之一,必须有独立发言权。但我们增加了时间压力:会谈必须在48小时内进行,否则我们将认为对话失败,转向其他选项。”
这是一个微妙但明确的施压:展示穹顶内部有强硬派正在推动攻击选项,但对话派仍在争取时间。
艾拉的回应来得很快:“理解。会谈安排在36小时后,第三设施。零号将出席,但他的状态...请有心理准备。另外,‘清除派’将派观察员,他们可能挑衅。请准备应对。”
36小时。时间紧迫。
在准备会谈的同时,林墨做了一件私人决定:他给苏沐晴写了一封信,不是期望她能收到,而是需要写下。
他用了最传统的媒介——纸和笔,在一张从旧世界保存下来的信纸上写道:
“沐晴:
如果你读到这封信,那意味着某个信使找到了你,或者你回到了一个能接收信息的地方。
首先:我理解。我理解你的愤怒,你的原则,你的选择。我不请求你改变,只请求你理解我的选择也是出于同样的关心——对生命的关心,对减少痛苦的关心。
我们都在尝试在这个不可能的世界中找到可能。你选择了一端的可能,我选择了另一端的可能。也许我们最终会发现,两端都是死胡同。也许我们会发现,两端都能通向某个地方。
无论你在哪里,做什么,请知道:穹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没有条件,没有审判,只有欢迎。
我会继续尝试与园丁对话,同时准备支援东方的抵抗组织。不是我试图两边讨好,是我真的相信,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单一策略可能不够。我们需要多种可能性同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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