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核能量矿脉的第7号竖井里,青铜兽首吊坠在林深掌心发烫,像一块刚从篝火里捞出的烙铁。
“第7区的暗域能量指数又涨了0.3个单位。”陆沉的机械臂敲了敲岩壁,合金指尖弹出的探测针立刻变成暗紫色,“你看,连钛合金都开始被侵蚀了。”
岩壁上的能量监测仪正疯狂闪烁红光,那些代表暗域能量的紫色纹路,正顺着矿脉的断层线往地表爬。林深想起苏璃临终前塞给他这吊坠时说的话:“当矿脉的心跳乱了,就让青铜兽首听听它的脉搏。”
三天前,第7号竖井突然出现能量紊乱——明明是地核能量最稳定的区域,却接连发生三次小规模爆炸。陆沉的机械义肢在抢修时,被暗域能量侵蚀得掉了层金属皮;温言的白狼兽魂去安抚矿脉,回来时皮毛上沾着洗不掉的紫黑色粉末,连呜咽声都透着虚弱。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暴走。”江晚举着光谱分析仪,屏幕上的波形图像条疯癫的蛇,“你看这波动频率,和二十年前‘兽魂计划’失败时的记录完全吻合。”她调出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的实验室画面在粉尘中浮现: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手忙脚乱地关闭仪器,培养舱里的暗紫色能量像章鱼触手般暴涨,最后定格在一个破碎的青铜兽首——和林深掌心这个一模一样。
林深突然想起苏璃父亲的实验日志里有段模糊的记载:“青铜兽首是矿脉的‘听诊器’,能听见它的痛苦,也能帮它把紊乱的呼吸调回来。”他试着将吊坠贴在岩壁上,烫意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有无数细碎的声音钻进耳朵——
那是矿脉的呻吟:“他们又在强行抽能量了……”
是暗域能量的嘶吼:“这具躯壳快装不下我们了!”
还有个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像苏璃的:“林深,别怕,听它说……”
“它在说什么?”温言的白狼兽魂蜷缩成一团,耳朵警惕地竖着。
“它饿。”林深的指尖抚过岩壁上的裂纹,那里渗出黏腻的黑色汁液,“地核能量被过度开采,矿脉的自愈速度赶不上消耗,就像人饿极了会发抖,它的能量场才会乱。”
陆沉突然砸了下拳头:“难怪我们越压制,暗域能量越疯狂——方向反了!不是堵,是喂!”他的机械臂迅速调出矿脉分布图,在第7号竖井周围圈出五个红点,“这五个老矿洞当年是自然形成的能量沉淀池,只要重新打通,让地核能量慢慢流回来,矿脉就能自己把暗域能量消化掉。”
但打通沉淀池需要时间,而监测仪上的红色预警已经开始闪烁得像要爆炸。林深握紧发烫的青铜兽首,突然做了个决定:“我进去。”
“你疯了?”江晚抓住他的胳膊,“暗域能量浓度已经超过安全值,你的兽魂会被撕碎的!”
“苏璃的父亲当年就是这么做的。”林深的黑豹兽魂开始躁动,金紫色光流在他周身翻涌,“他把兽魂注入青铜兽首,暂时稳住了矿脉。日志最后一页画着个符号,现在才看懂——是‘共生’的意思。”
他将吊坠塞进衣领,任由黑豹兽魂顺着手臂钻进岩壁的裂缝。接触的瞬间,暗紫色能量像被激怒的蜂群般扑过来,却在靠近兽首吊坠时突然滞住,仿佛遇到了无形的屏障。林深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拉长,一半在竖井里听陆沉喊“能量导管接好了”,一半在矿脉深处漂流,顺着那些古老的能量通道,看到无数个“守脉人”的影子:
有苏璃的父亲在爆炸前最后一刻,将兽首嵌进能量核心;
有不知名的矿工在塌方时,用身体护住泄露的能量导管;
还有苏璃 herself,在能量乱流中,把最后一点兽魂注入封印……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林深在心里轻声说,突然明白青铜兽首的真正用途——
它不是钥匙,也不是武器,是个容器,装着一代又一代守脉人的兽魂,
让矿脉知道,它从来不是独自在抵抗。
当第一缕地核能量顺着重新打通的沉淀池流进来时,林深听见矿脉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像极了苏璃小时候撒娇时的鼻音。暗域能量在稳定的地核能量中渐渐平息,那些紫黑色粉末化作光点,被矿脉的绿色能量包裹着,慢慢沉淀。
陆沉的机械臂搭上他的肩膀时,林深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掌心的青铜兽首已经凉了,只留下浅浅的齿痕——是他刚才咬太用力了。
“看,”温言指着岩壁,那里的紫色纹路正在消退,露出下面新鲜的绿色苔藓,“矿脉在笑呢。”
林深摸了摸衣领里的兽首吊坠,突然很想对苏璃说:“你看,我们做到了。”
而风中传来的回响,像极了她的声音:“不是‘我们’,是‘一直有人在’啊。”
竖井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重新亮起的监测仪上,绿色的安全灯闪得格外温柔。林深知道,这不是结束,就像青铜兽首上的纹路,旧的痕迹里,永远在生长新的希望。
喜欢兽王觉醒:暗域归途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兽王觉醒:暗域归途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