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聚居地的高坡上,手还按在混沌灵珠上。它不再发热,温度和往常一样。风从南方来,但那股腥气已经散了。
七天过去了。
察渊司的三份章程都落了实。三件外来信物被封存在石匣里,放在静室角落,没人动过。破妄讲坛开了第一课,百余人到场,笔记抄满三卷竹简。第一个静思日那天,全族停工半日,围坐在广场上讨论隐患。有人说起粮仓防潮的事,也有人提巡逻路线太长。没有慌乱,也没有沉默。
我在人群里走了一圈。长老跟在我身后,手里拿着新编的名册。他说:“人都齐了,该教的也都教了。”
我没说话,点了点头。
两个年轻人在学堂门口争执起来。一个练的是火系功法,另一个主修水行。他们为修行路径吵得面红耳赤,各自搬出讲坛上的内容当依据。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没人上前劝架。
我走到他们中间。
“你们都想变强。”我说。
两人停下话头,低头看我。
“功法没有高低,只有合适不合适。”我说,“明天开始,建立修行录档。体质、心性、悟性三项记录在案,由长老团推荐初始功法。”
那个练火法的年轻人问:“如果推荐的不是我想学的呢?”
“你可以试,也可以换。”我说,“但不能乱来。你现在用火诀冲击经脉,三天就会吐血。这不是谁说了算的问题,是你身体的反应。”
他闭上了嘴。
旁边有人递来笔和竹片。我当场写下第一条规则:凡入修行者,必先测体辨性,建档留底。
长老接过竹片说:“我去安排人手登记。”
第二天,第一批散修来了。
五个人,背着包袱,站在聚居地外的空地上。他们听说这里设了讲坛,有了规矩,便想进来落脚。一个懂医术,两个会锻造,还有一个研究草药,最后一个说自己能画符驱邪。
议事厅里,几位骨干长老反对收留。
“我们刚立下制度,外人一来就乱了。”有人说。
“他们来历不明,万一有冥河的人混进来?”另一人道。
我坐在主位,没立刻回应。
过了片刻,我说:“现在不同了。我们不是躲在高墙后等敌人打进来。我们要让人知道,这里有秩序,有出路,也有规矩。”
我转向长老:“设立准入审查制。所有外来者,必须经过察渊司三日观察。住在哪里,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要记下来。没问题的,才能登记户籍。”
有人问:“要是他们不肯配合呢?”
“那就不能留下。”我说。
五人在外围营地住了三天。每日作息规律,言行守矩。医者帮伤员换了药,铁匠替人族打了两把刀。第三天晚上,他们主动交出随身携带的符袋,请察渊司查验。
第四日清晨,准许入籍。
他们在边缘区安顿下来。医术传给年轻一代,锻造技法改良了兵器模具。那个画符的散修发现人族孩童怕黑,便做了几盏小灯,用灵石做芯,挂在学堂门口。
孩子夜里放学,不再需要大人接。
又过了几天,童言朗的事闹到了议事厅。
一名孩童在静思日记里写满了抱怨。说早训太累,站桩太久,背口诀枯燥。他还画了个老头,拄着拐杖骂人,下面写着“讲坛先生”。
这本子被察渊司上报,认为可能影响士气。有长老提议罚抄十遍《守心经》。
我把那本日记看了两遍。字迹歪斜,墨点溅在页角。最后一页画了把剑,插在山顶,下面是太阳。
我叫来负责静思日的教习。
“孩子为什么要写这些?”我问。
“可能是压力太大。”他说,“训练紧,课程多,他们又不敢当面说。”
我让他把最近十本静思日记都拿来。翻了一遍,发现大多内容都是汇报情况,没人敢提意见。
当天下午,我下令设童言廊。
在学堂后院搭起一面木墙,挂上空白竹片。孩子可以用笔、用刻刀,甚至画画表达想法。专人收集整理,每月呈报一次。
第一天就有三十多人留下痕迹。有人画了新来的铁匠打铁的样子,火星飞溅;有个小女孩写了首短歌,说希望早点学会飞行术,想去看看山那边的花。
第五天,远方来了使者。
是个小部落的信使,穿着兽皮,手里捧着一块石头。他说他们住在西边三百里外的山谷,最近遭遇妖兽袭击,族中伤亡惨重。听说人族这边有强者守护,又有讲坛传道,便想归附,求一条生路。
议事厅再次聚齐。
“我们自己都还在建。”有人说,“再多一个部落,粮食、住处、安全,哪一样都不好办。”
“但他们也是洪荒生灵。”另一人道,“若连这点容纳都没有,和那些只顾杀戮的势力有什么区别?”
我让信使在外等候。
然后主持制定《纳部九则》。
第一则:身份核实,每人需自述来历,由察渊司比对过往记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时空神镯:我掌控洪荒量劫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