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断铃声还在耳边回荡。
我站在山巅,混沌灵珠浮在胸前,银光微闪。刚才那一下波动太轻,像是有人用指尖碰了下水面,可它来自归墟方向,正好是七处防线中最深的一环。道德天尊还在那里守阵,铜铃未停,那这声音不是他发的。
我闭眼,神识扫出。
百里之内,一切如常。南烬的地脉压住了,西荒的印记稳定,北渊的血线被封,青冥岭的阵法运转顺畅,赤水原和玄牝门没有异动。可就在我收回感知的瞬间,灵珠轻轻一震——东南角,三里外,有一丝极细的血气波动,像蛛丝一样贴着地面蔓延。
不是自然生成。
这种血气带着死寂的味道,不流动,却会爬行。我曾在血海边缘见过类似的痕迹,那是修罗教徒用来追踪目标的标记线。现在,它正悄悄绕向我的居所后方。
我睁眼,目光落在前方石阶上。月光照着青石,表面干净,可我知道,有些东西看不见。
右手缓缓抚过时空神镯,一圈无形的波纹扩散出去,在居所四周形成一道褶皱空间。这是个陷阱,一旦有外力踏入,时间流速会立刻变慢半息。对普通人没用,但对刺客来说,这半息足以决定生死。
我没有动,也没有调息。只是将身体重心微微下沉,双脚不动声色地踩进地面两寸,借地脉之力稳住根基。然后,我垂下眼帘,假装进入静修状态。
夜更沉了。
第一道影子从地缝里钻出来。它不像人,更像是由黑泥和血浆捏成的躯壳,四肢扭曲,手指尖凝出一柄血刃。它贴着地面滑行,动作极缓,每一步都避开灵气波动最密的地方。
它靠近了。
就在它的脚掌触碰到时空褶皱边缘的刹那,整个身形猛地一顿。那一刺原本该快如闪电,现在却像是被拖进了泥潭,速度骤降。
我睁眼。
银光从眸中亮起,左手一抬,虚空中抽出一条锁链,直接缠住那刺客的手腕。锁链收紧,咔的一声响,对方整条手臂被扯离身体,血刃落地碎成灰沫。
刺客发出一声闷哼,却没有挣扎。它的头转向我,眼里红光暴涨,嘴里突然喷出一团黑雾。
我没躲。
身后第二道影子已经扑来,从屋檐倒挂而下,手中双钩直取我后颈。第三道从风中浮现,全身裹在暗袍里,掌心雷光闪烁。第四道竟是从虚空裂隙钻出,半个身子还留在另一层空间,手中长矛已刺到我背心三寸。
四面合围。
可他们不知道,我早把神念分成了五股,每一股都盯着一个方向。
脚下地脉一震,我原地消失,下一瞬出现在十步之外。那杆长矛刺空,矛尖擦过我原先站的位置,留下一道焦痕。
与此同时,时空锁链猛然收紧,第一个刺客被拽上半空。我右手结印,神镯银环飞出,套住他脖颈,直接切断他与外界的联系。
第二个刺客扑了个空,落地时动作迟滞了一瞬——那是时空褶皱的影响。我抬手打出一道符印,正中他胸口。他身体僵住,像是被冻住一般,动弹不得。
第三个刺客掌心雷爆开,火光冲天。可那光芒刚起,就被一层透明屏障挡住。那是我提前布下的时空墙,能反射一切能量攻击。雷火反弹回去,炸在他自己身上,当场将他掀翻在地。
第四个刺客最麻烦。他半身仍在虚空,可以随时撤退。但他没走。反而将长矛横甩,矛尾撞向地面,激起一圈血浪。那浪花在空中凝成符文,竟是要启动自毁咒印。
我知道这种术。血核一旦引爆,不仅他自己会炸,还会震松周围地脉,影响南烬和归墟的连接点。
不能让他完成。
我踏前一步,双掌合拢又分开,一道银色光幕从天而降,将他连同那片区域完全罩住。这是小型时空囚笼,内外隔绝。他嘴里的咒语戛然而止,符文熄灭。
四人全部暴露在月光下。
第一个断臂,躺在半空抽搐;第二个被定住,脸上肌肉扭曲;第三个滚在地上,衣袍烧焦;第四个被困在光幕中,疯狂撞击屏障。
我没杀他们。
但他们也逃不掉。
我走到第一个刺客面前。他的眼睛还在转动,红光未散。我伸手按住他额头,混沌感知探入。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血海深处,一座黑色祭坛,冥河教祖站在中央,手中握着一块染血的令符。他低语:“斩首陆辰,破其阵眼。”
命令是他亲自下的。
我松手,那人立刻咬破舌尖,想自尽。可我早封了他体内气血,毒血卡在喉咙,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我问。
没人回答。
第二个刺客突然抖了一下,嘴角流出黑血。我以为他要死,结果他笑了。笑声沙哑难听,像是铁片刮过石头。
“你拦不住。”他说,“我们来了,就会有更多人来。你守得住一次,守不住十次。”
我看着他。
“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会来?”我说,“从我在南烬看到第一缕血雾开始,我就知道冥河不会坐视。他会派人,会偷袭,会试我弱点。”
我转身,看向其他三人。
“你们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算之中。地缝里的爬行路线,风向选择,虚空切入的角度——全是你们教的旧法。三十年前你们刺杀东华帝君时就这么干过。冥河没变,你们也没变。”
没人说话。
我抬起手,时空神镯再次发光。四道银环分别套住他们脖颈,将他们吊在半空。他们的身体开始发烫,那是灵魂被压制的表现。
“我可以现在杀了你们。”我说,“也可以让你们活着回去,带回一句话。”
其中一人抬头看我。
“告诉冥河。”我声音很轻,“下次派来的,得比你们强。”
话音落下,我双手结印。
禁言、封脉、锁魂。
三道法则落下,他们的嘴巴闭紧,再也说不出一个字。经脉冻结,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神魂被镇住,意识清醒,却无法控制身体。
他们还活着。
但已经不再是刺客,而是信使。
我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四人。月光照在他们脸上,映出痛苦的表情。其中一个的眼角渗出血丝,顺着脸颊滑下,滴在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我低头看了眼那滴血。
它没有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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