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刺入大阵核心的刹那,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狠狠撕开。那根由混沌灵珠凝聚的细线刚触碰到规则锚点,就被一股巨力碾成碎片。反冲的能量顺着感知通道倒灌进眉心,像是有人拿凿子在脑中敲打。
我闷哼一声,膝盖一软,跪倒在焦土上。
可就在神识即将溃散的瞬间,那一丝残留的印记回来了。它不是完整的图像,而是一段波动,一段节奏,像心跳,又像呼吸。十二条能量脉络在地底交汇,围绕着盘古脊骨的气机旋转,形成一个不断收缩又扩张的网状结构。
这阵法在动。
它不是死的,也不是静止的,而是像活物一样,有节律地搏动。每一次搏动,都会从十二祖巫身上抽取一丝本源之力,再通过地脉传送到中心点,催动虚空中的投影成型。
头顶的裂缝已经不再扩大,但颜色变了。原本是漆黑的裂口,现在泛出暗金色的边,像是烧红的铁皮边缘。一股沉重的压力从上方压下来,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沙砾。
我能感觉到时间短了。前一刻还在运转的思维,下一刻就跳过了某个过程。空间也不再连贯,视线里出现短暂的错位——远处帝江的身影忽然重影了一下,接着又合拢。
我的右手还按在胸口,混沌灵珠在里面微微震颤。它快到极限了,跳动越来越慢,温度也在下降。但我不能停。只要我还清醒,就必须看清楚这个阵是怎么转的。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祝融和共工的位置。刚才那一次火水交汇时的震荡太明显了。虽然只有一瞬,但它留下了痕迹。就像两股水流撞在一起,总会激起一圈波纹。
我闭上眼,用混沌感知去捕捉那圈波纹的走向。
第一轮运转开始。
火煞先动,赤红的能量从祝融体内涌出,沿着地脉向中心点流动。几乎同时,共工释放出黑浪般的水煞,速度稍慢半拍。两者在地下七丈深处相遇,火势试图吞噬水流,但水煞带着极寒之力反过来压制火焰。僵持不到一息,其他祖巫的力量介入,强行将二者融合,推往核心。
震荡出现了。频率偏移了千分之三息。
第二轮运转。
过程相同,结果也一样。但这一次,我在震荡发生后立刻追踪能量扩散的方向。它没有均匀散开,而是偏向了句芒所在的一侧。说明那个节点承受的压力更大,传导路径更脆弱。
第三轮。
震荡再次出现,方向依旧偏向句芒。我记下了时间间隔——每九次心跳,阵法完成一次完整循环。而震荡发生在每次循环的第六次心跳之后。
找到了规律。
这不是完美的阵法。他们之间的配合还有缝隙,只是这些缝隙太快被补上,普通人根本抓不住。但我能。只要我能预判下一次震荡发生的时间和位置,就有机会打断能量传导。
可我现在动不了。
左臂的伤口崩得更深了,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积成一小滩。体内的经脉像是被火烧过,每一次调动灵气都会引发剧痛。时空神镯表面布满裂痕,银光时有时无,像风中残烛。
我不能等。
大阵的影响正在向外扩散。我能感觉到百里内的地脉在颤抖。东面三十里外,一座小山突然塌陷,露出地底断裂的岩层。南边一条河倒流,河水冲上半空又砸下来,把岸边的树林砸成碎片。更远的地方,有微弱的生命气息在消失——那些来不及逃走的生灵,被紊乱的法则撕碎了身体。
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咬牙撑起身体,左手撑地,慢慢站直。双腿发抖,但我没倒。我把最后一点混沌之力沉进丹田,让它随着心跳一起震动。一息一次,稳定节奏。这样能减少神识消耗,也能让我看得更久一点。
然后我抬起右手,将残存的时空之力推向天空。
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在大阵外围拉出一道屏障,哪怕只挡一瞬间,也能让外面的人多活几息。
银光从指间溢出,勉强凝聚成环形,朝着大阵边缘延展。可刚退出十丈,整片空间猛地一震。那道屏障像玻璃一样碎开,碎片化作光点消散。
但我争取到了三息。
足够了。
我立刻把一道意念送入最近的山岳地脉。那里沉睡着一个低阶地灵,平时只管护住山体不崩。现在我唤醒它,把方向、距离、需要做的动作全部传过去。
它反应很慢,但还是动了。
我能感觉到那座山的根基开始移动,土石自动聚拢,封住了一道正在扩大的地面裂缝。另一处天空裂口也被涌出的岩浆暂时堵住。效果很小,但至少没再恶化。
地灵做完这些就沉睡了,耗尽了力气。
我也快到极限了。
混沌灵珠的跳动越来越弱,每一次震动都带着滞涩感。我知道它撑不了多久。但我不需要它一直运转,我只需要再看一次完整的循环。
第九次心跳到来。
火煞与水煞再次交汇,震荡如期而至。这一次我没有追着波纹跑,而是把感知固定在句芒所在的节点上。果然,那里的压力比别处高。金气、雷光、寒煞都在往那里倾斜,像是要压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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