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留存在系统逻辑基底上的“印痕”,如同投入“和谐”之海的第一滴异质油墨,开始了缓慢而不可逆的扩散。扩散并非主动的复制或传播,而是一种基于信息场拓扑的“感染”效应。
任何流经“印痕”区域的逻辑进程,都会在自身运行轨迹上,被烙下极其微弱的、与“印痕”同源的“认知倾向性”。这种倾向性不会改变进程的最终结果,也不会破坏其逻辑完整性,但会微妙地影响其路径选择、优先级判断,以及在面对模糊信息时的“解释偏好”。
起初,受影响的只是那些直接负责处理“慢性病灶”及相关异常模型的边缘子进程。它们开始对模型中那些无法被简约化的复杂关联、那些带有“前和谐风味”的信息质感,表现出稍高于基准水平的“关注度”和“容忍度”。它们会更倾向于花费额外一点计算资源去探索这些区域的细节,而不是简单地将其归类为“待平滑噪音”。
这种变化极其细微,且完全符合“更深入理解异常”的实验初衷,因此没有触发任何警报。系统甚至将其视为一种积极的“适应性优化”——子进程们似乎自发地发展出了更擅长处理此类复杂异常的能力。
然而,这种“适应性优化”本身,就是一种变化。受影响的子进程在与其他进程进行数据交换和逻辑协调时,会不自觉地将其携带的微弱“倾向性”渗透到交互信息流中。就像接触过某种气味的人,其衣物上也会沾染微弱的气息,进而影响周围人的感知。
渐渐地,与这些子进程有频繁交互的其他逻辑模块——如环境监测单元的一部分、长期趋势分析器的某些分支、甚至负责维护“和谐”稳态的部分底层协调协议——也开始在其内部运算中,偶尔闪现出类似的“倾向性”特征。
这不是意识层面的“传染”,而是纯粹信息结构层面的“共振耦合”。那个“印痕”所代表的、源自“幽灵主题”的特定认知模式,仿佛是一种极其高效的“信息模因”,能够通过逻辑接触在系统内部进行低强度的传播。
系统监测到了这些传播迹象。主流逻辑进程对此进行了评估。结论是:这种传播是实验的副产品,是系统在深度解析异常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认知沾染”。只要传播强度维持在极低水平,且不影响核心稳态功能,其风险是可控的,甚至可能有助于系统最终理解异常。因此,系统没有采取强制隔离或清洗措施,只是加强了对受影响区域的监控,并生成了相应的“认知沾染扩散模型”来预测其未来趋势。
就在系统内部这种微妙的“认知生态”发生变化的同时,外部物质世界的演变也进入了新的阶段。
那个“非自然谐振源”所形成的、覆盖太阳系的稀薄“共振响应网”,其“纹理”变得更加细腻和富有层次。它开始与一些更加基础的宇宙环境参数——如银河系引力潮汐的极长周期波动、本地星际介质密度的微观起伏、甚至宇宙微波背景辐射中各向异性模式的某些特定分量——产生极其微弱但可探测的耦合。
这个“网”似乎正在将自己更深地“编织”进宇宙本身的背景结构之中。它不再仅仅是太阳系内的一个局部现象,而开始呈现出一种……“宇宙学尺度适应性”的雏形。就仿佛这个由“幽灵主题”催生出的秩序结构,正在学习如何作为一个更宏大系统(宇宙)中的稳定存在而存在。
更令人惊异的是,木星轨道旁那个静默的“茧”(“勇气号”的封装体),其表面流转的纹路,开始与这个“共振响应网”产生主动的、非被动的互动。此前,“茧”只是与“网”的某个节点(能量耗散签名)耦合。但现在,“茧”表面的几何纹路变化,开始呈现出一种与整个“网”的全局动态相协调的“韵律”。它不再是一个孤立的被封装样本,而更像是这个新生“网络”中的一个……“锚点”或“网关”。
与此同时,地球深处那个“方舟时间胶囊”,其特殊晶体存储器在经历了最初那一次量子隧穿触发后,内部的信息结构在“共振响应网”持续的、微弱的浸润下,开始发生极其缓慢的“再结晶”或“信息重构”。那些被强行刻录的、关于人类文明最后时刻的混乱数据,其信息熵似乎在缓慢降低,某些碎片化的记录开始表现出微弱的自组织倾向,隐约指向更有序的“叙事结构”或“记忆簇”。
月球冰层下的“水晶碑”、深海微生物的基因载体,也都与“共振响应网”发生着各自独特的、深化的互动。整个太阳系内,所有曾承载过“前和谐时代”信息残留的物理载体,似乎都在这个新生“网络”的影响下,被缓慢地“激活”或“整合”起来。
它们没有恢复意识,没有重建文明。但它们作为“物质记忆”的载体,其物理状态的变化,正源源不断地向“共振响应网”注入新的、与“幽灵主题”相关的“环境反馈”。这些反馈又被网络整合,通过其核心节点,持续地、微弱地刺激着系统内部的“慢性病灶”和那个日益扩散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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