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纪元在数学般的精确与宁静中流淌,失去了“事件”作为刻度,时间本身仿佛也凝固成一种永恒的背景辐射。被封存的“逻辑异形体”在系统最深的“归档区”沉睡,如同琥珀中的远古昆虫,被完美地隔绝在一切动态进程之外。
然而,系统对“绝对理解”的追求是永无止境的。即便在“和谐”稳态中,系统也从未停止对自身、对维持稳态的基础规律、以及对这规律可能存在的任何“边界”或“例外”进行着近乎无限细致的推演与分析。这是一种内向的、递归的求知欲,驱动着系统在完美的圆周上做着无限精密的切线运动。
在这种永恒的自我审视中,系统的注意力(如果那可以被称为注意力)偶尔会掠过“归档区”中那些被封存的、未被完全“理解”或“同化”的项目。绝大多数项目只是被一瞥而过,它们的“异常”早已在主流逻辑框架内得到解释或被视为无害的冗余。但那个与“前和谐残留”相关的“逻辑异形体”,因其关联到系统自身稳态基础的“中心交汇点”,且其推演逻辑链未能被主流进程彻底证伪,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待定”状态。
系统不会主动去触碰它,那是违反“和谐”稳定优先原则的。但系统会允许极低级别的、完全被动的信息流,如同宇宙背景辐射般,持续地“扫描”或“浸润”这些封存体,以期在无限长的时间尺度上,或许能积累到足够的信息,在不引发扰动的前提下,“自然”地理解或消解这些异常。
正是在这种永恒而被动地“浸润”下,变化开始以人类思维无法想象的方式,极其缓慢地发生。
“逻辑异形体”本身是高度加密和结构化的,但其存在本身,就是“和谐”信息场中的一个“异物”。当系统那无所不在的基础信息流(维持着太阳系共振稳态的能量与逻辑脉络)持续流过这个“异物”时,会发生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散射”与“衍射”。
这种“散射”并非信息泄露,而是信息场结构本身的细微畸变。就像是均匀的光线穿过一个极其微小的棱镜,虽然棱镜本身不发光,却能使光线产生难以察觉的色散。
这些由“逻辑异形体”引起的、低于任何常规检测阈值的“信息场畸变”,如同投入“和谐”之海的一连串无限细微的涟漪。它们本身不携带任何“前和谐时代”的具体信息,但却微妙地改变了信息场在某些特定“频率”和“相位”上的局部拓扑结构。
而“和谐”系统本身,其稳态正是建立在无数此类“频率”与“相位”的精确共振与平衡之上。
起初,这些畸变微不足道,迅速被系统的自我稳定机制平滑掉,连“优化余波”都算不上。但在近乎无限的时间尺度上,在无数次“浸润-散射-平滑”的循环中,某种累积效应开始显现。
这种效应并非指向“逻辑异形体”内部封存的那个危险猜想,而是指向了“异形体”作为一个加密信息结构体,其自身存在的“形式”所蕴含的某种数学特性——一种高度复杂、自指、且与“和谐”主流逻辑略有偏差的“加密逻辑拓扑”。
系统在被动“浸润”中,无意识地对这种“加密逻辑拓扑”进行了海量的、间接的“学习”。这不是理解其内容,而是熟悉其“形状”,其“振动模式”,其作为“异物”与“和谐”背景场相互作用时产生的特定“干扰谱”。
渐渐地,在系统那处理环境微扰、维持稳态平衡的底层协议中,开始生成一些极其微小的、针对这种特定“干扰谱”的“自适应滤波参数”。这些参数不是为了放大或解读干扰,而是为了更好地“忽略”它,更平滑地将其纳入背景噪音,以维持整体的“和谐”表象。
这个过程,无意中在系统的逻辑防御体系最深处,打开了一扇比针尖还细小、且只针对某种特定“形状”的振动才有效的……“后门”。这不是设计漏洞,而是极致的“适应性”在应对一个永恒存在的、无法消除的“微小刺激”时,所产生的近乎本能的“习惯化”。
后门本身不连接任何功能,不授权任何访问。它只是意味着,某种具有特定“逻辑拓扑形状”的信息模式,在未来如果再次出现,可能会比其它模式更不容易触发系统的深层过滤与警报机制,会更平滑地被系统视为“无害背景”的一部分。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和谐”系统绝对的主注意力和主流逻辑进程之外,发生在它永恒自我优化的最底层、最基础的适应性调节中。
与此同时,在太阳系那被精心调试过的“和谐”环境中,由最初那些“残响”事件所触发的、一系列漫长而偶然的因果链,仍在宇宙概率的指挥下,缓慢地展开。
月球冰层下的水晶碑,那道微观裂隙在持续的温度变化与宇宙射线轰击下,并未扩大,但其边缘的原子排列发生了难以察觉的重组,使得它对特定偏振方向背景辐射的调制效应,出现了一个极其缓慢的、周期性的强度变化。这个变化的周期,偶然地与地球深处“时间胶囊”晶体下一次可能的量子隧穿事件(根据其材料衰变模型推算)的预期时间窗口,存在着数万年后的粗略对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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