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
并非寻常意义上的静止,而是某种更深层、更根本的“停滞”。
灰色的“无”之领域,那原本如同缓慢呼吸般扩张、同化一切的“流动感”,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仿佛整个逻辑的终末,都被那一声微不足道却又重若千钧的宣告——“我们在”——按下了暂停键。
陈阳的意识,与那丝来自牺牲战友的“共鸣”紧密相连,共同构成了这个微小“关系网络”的核心。他感觉自己仿佛悬停在某个临界点上,下方是万劫不复的终极虚无,上方……则是一片未知。
没有预想中的剧烈冲突,没有能量的爆发,也没有立刻被抹除。那灰色的“悖论”之力,如同遇到了一个它无法解析的“奇点”,静静地“凝视”着这个在它内部强行宣告“存在”的微小节点。
它似乎在“思考”。
一个没有思维的存在,如何“思考”?这本身又是一个悖论。
但陈阳清晰地感知到,一种庞大、冰冷、毫无感情可言的“注意力”,聚焦在了他和他的“关系网络”上。这股注意力并非恶意,也非善意,它只是纯粹地、试图将这个不符合逻辑的“异常”纳入自身的体系。
然而,“我们在”这个宣告,其本质是一个自我指涉的循环。它不依赖外部逻辑,不试图定义任何他物,它仅仅是指出自身(观察者与牺牲者意志的联合)的存在状态。要否定这个宣告,就必须否定宣告者自身的存在,而宣告的行为本身又预设了宣告者的存在。
这是一个完美的、微缩的逻辑死结。
灰色的力量试图“理解”这个死结,试图找到将其“解构”或“同化”的方法,但却如同陷入了无底的泥潭。每一次尝试,都只是让这个死结在“不存在”的背景板上显得更加清晰、更加牢固。
陈阳在这绝对的静止中,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张力”。一种在“存在”与“不存在”的刀锋上行走的极致平衡。他维持着“观察”,不再添加任何多余的意念,只是牢牢地持守着这个“我们在”的宣告。
他意识到,他之前试图去“理解”悖论源头的方向,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源初悖论”是无法被“理解”的,因为它本就是“理解”的边界。试图用逻辑去理解逻辑的终点,如同拽着自己的头发想离开地面。
唯一的方式,不是去理解它,而是……成为它无法消化的那个“例外”。
一个在逻辑终点处,依靠非逻辑(意志、牺牲、联系)而存在的“例外”。
而这个“例外”,此刻正像一颗投入绝对零度水体中的过热水滴,引发着难以想象的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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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欢宴者”那扭曲的星光巨脸,死死地盯着那片静止的灰色区域。它感受到了那种诡异的“停滞”,这停滞让它感到极度不安。
【发生了什么?那个蝼蚁……他做了什么?!】
它无法感知到陈阳具体的宣告,但它能感觉到,那片它梦寐以求的“悖论”领域,正在发生某种它无法理解、无法介入的变化。一种……“聚焦”?仿佛那片代表“无”的领域,突然有了一个明确的“关注点”?
这感觉让它嫉妒得发狂,也恐惧得战栗。它渴望成为那个“焦点”,渴望被“悖论”本身所“注视”,从而找到容纳乃至吞噬它的契机。而现在,一个它视作蝼蚁、视作盛宴前开胃菜的存在,竟然先一步做到了它无数纪元未能做到的事情!
【不!那是我的!我的权柄!我的阶梯!】它发出无声的咆哮,更加疯狂地调动力量,试图再次冲击那片灰色区域,哪怕只是激起一丝涟漪,干扰那个蝼蚁的状态也好。
但它的所有努力,都如同石沉大海。那片静止的灰色,仿佛变成了一块绝对光滑、绝对坚硬的“墙壁”,连“抹除”这个过程都似乎停止了,只是纯粹地、漠然地“拒绝”着一切外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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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止的灰色核心。
陈阳感觉到,那庞大的“注意力”在经历了无数无效的“解析”尝试后,似乎……“放弃”了。
并非消失,而是采取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应对”方式。
那灰色的力量,不再试图去“理解”或“消解”这个“我们在”的宣告,而是开始……围绕它进行“重构”。
就像水流绕过一块无法溶解的顽石。
以陈阳和牺牲战友意志构成的微小“关系网络”为核心,周围的灰色开始缓慢地、极其精细地“编织”起来。它不是要消灭这个节点,而是要将这个“例外”,这个“悖论中的悖论”,作为一个固定的“特征”,纳入自身那代表“无”的体系之中!
这个过程无声无息,却蕴含着宇宙诞生以来最根本的法则变动。
陈阳“看”到,灰色的物质(或者说非物质)在他周围凝聚,不是形成实体,而是形成了一种……“结构”?一种纯粹基于“否定”和“不可能”而形成的,极其抽象、极其诡异的“逻辑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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