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硅谷。阳光明媚,绿树成荫,空气中弥漫着创新与资本的气息。然而在这片科技乐土的边缘,靠近圣克鲁兹山脉的一片静谧区域,“零点”研究所就坐落于此。从外表看,它更像一个极简主义的艺术馆,而非进行着可能颠覆物理学的尖端研究之地。
陈阳团队以考察“潜在投资对象”的名义低调抵达。赵强带领的安保小组已提前布控,在李伟的远程支持下,对研究所周边及“白鸽”可能下榻的区域进行了电子和物理监控。
李伟的匿名预警似乎起了一些作用。“零点”研究所明显加强了安保,增加了巡逻人手,对进出人员的核查也严格了许多。但陈阳通过望远镜观察,发现这些安保措施更多是针对普通的商业间谍,对于“彼岸”这种级别的对手,恐怕形同虚设。
“白鸽”的行踪比预想的更隐秘。他并未入住豪华酒店,而是租用了一处位于山间、隐私极佳的私人庄园。庄园守卫森严,电子屏蔽措施强大,赵强的小组无法靠近。
“只能通过远程信号分析和周边监控来推测其动向。”李伟在加密频道中汇报,“监测到庄园内有频繁的加密通讯,指向多个海外节点。此外,有几辆黑色SUV频繁出入,车上人员动作干练,不像普通保镖。”
陈阳知道,时间不多了。“白鸽”显然在调兵遣将,行动在即。
他决定冒险接触“零点”研究所的核心人物——创始人之一,理论物理学家艾琳娜·沃森博士。根据资料,沃森博士性格直率,对科学研究充满热情,但对商业和政治事务极为反感。
陈阳没有使用商业会面的借口,而是让李伟伪造了一个身份——某欧洲古老科学学会的成员,对“环境信息场背景辐射”理论极为感兴趣,并希望能与沃森博士进行“纯学术”交流。这个学会真实存在,且以其对非主流理论的包容性着称。
邮件发出后,陈阳并未抱太大希望。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几小时后,他收到了沃森博士助理的回复,同意在研究所附近的咖啡馆进行一次简短的会面。
陈阳只带了赵强一人作为司机兼保镖,准时赴约。沃森博士是一位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太太,她独自前来,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主题:
“冯·克莱斯特先生?”她用了陈阳的化名,“您的邮件很有趣。您提到学会档案馆里一些关于‘本体论噪声’的十九世纪手稿,与我最近的思考方向有重合。这很少见。”
陈阳心中微动,知道找对了人。他凭借李伟紧急准备的资料和对“普罗米修斯”项目的理解,与沃森博士探讨起那些深奥的理论。他谨慎地没有提及“镜像密钥”或任何可能引起警觉的词汇,而是围绕“信息场的稳定性与扰动”展开。
沃森博士显然遇到了知音,话渐渐多了起来。她谈到她的团队最近观测到的一种“非随机背景波动”,这种波动似乎与宏观世界的某些重大事件存在统计学上的微弱关联,她称之为“现实的回声”。
“这很疯狂,我知道。”沃森博士自嘲地笑了笑,“但如果这是真的,意味着我们可能活在一个……可以被‘读取’甚至……理论上可以被‘写入’的宇宙。”
“写入?”陈阳捕捉到这个危险的词。
“只是理论上的极端推演。”沃森博士摆摆手,“但有些人……似乎对我们的研究过于‘关心’了。最近有些来历不明的资金想注入,还有一些奇怪的‘顾问’想接触我们的核心数据。都被我拒绝了。”她语气带着不屑,“科学不是这么做的。”
陈阳知道,她指的是“彼岸”的试探。他沉吟片刻,决定再推进一步。
“沃森博士,请原谅我的冒昧。您是否考虑过,您的研究成果,可能本身就会成为一种……‘扰动’?吸引一些并非单纯追求科学真理的注意力?甚至……可能带来危险?”
沃森博士的笑容收敛了,她深深地看着陈阳:“冯先生,您到底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赵强通过微型耳麦发出紧急警示:“老板,有情况!四辆黑色SUV正从不同方向快速接近咖啡馆!是‘白鸽’的人!”
对方竟然直接冲着这次会面来了!他们是如何得知的?监视沃森博士?还是……内部消息泄露?
“博士,看来我们没时间了。”陈阳迅速站起身,语气急促而严肃,“有些人不想让我们继续谈话。您的研究非常重要,请务必保护好自己和数据!立刻联系您可信的安保人员,从后门离开!”
沃森博士脸色一变,她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没有多问,立刻拿出手机。
陈阳和赵强迅速护着沃森博士从咖啡馆后门撤离,刚好与从前门涌入的几名黑衣壮汉错过。赵强驾车,以娴熟的技术甩掉了可能的跟踪车辆,将沃森博士安全送回了研究所加强守卫的宿舍区。
“谢谢您,冯先生……或者 whatever your real name is(无论你真名是什么).” 沃森博士在下车前,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阳一眼,“看来,我的研究确实碰到了一些人的痛处。我会小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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