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前的校园,重新焕发出活力。返校的学生们带着家乡的特产和假期的见闻,让沉寂了两个月的宿舍楼再次喧闹起来。
王浩是第一个冲进306的,晒黑了不少,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扔给陈阳一包用油纸裹着的腊肉:“阳子,尝尝,我家自己熏的!想死你们了!”
赵强紧随其后,依旧沉默寡言,只是冲陈阳点了点头,但眼神比离校时坚毅了些许,似乎假期没少锻炼。李伟则顶着一双更深的黑眼圈,宝贝似的抱着他那台升级了显卡的主机,嘴里念叨着“新副本”、“开荒”。
熟悉的吵闹和烟火气,让陈阳因韩文山而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一些。这就是他曾经拥有,却在前世失去的平凡温暖。
“哟,阳子,你这小日子过得可以啊!”王浩眼尖,一眼瞥见陈阳书桌上那台新配的二手电脑,“鸟枪换炮了?看来暑假没白忙活你那‘项目’!”
陈阳笑了笑,将腊肉收好,顺势说道:“嗯,是赚了点。正好,晚上我请客,咱们去‘老地方’搓一顿,算是补上开学聚餐。”
“够意思!”王浩欢呼一声,搂住陈阳的肩膀,“就等你这句话了!”
赵强也露出些许笑意,李伟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有肉就行。”
傍晚,学校后门那家他们常去的小餐馆包厢里。几杯啤酒下肚,气氛热烈起来。王浩唾沫横飞地讲着暑假帮家里看店遇到的奇葩顾客,李伟则兴奋地分享着他“称霸服务器”的伟绩。赵强话不多,只是默默地给几人倒酒,偶尔插上一两句。
酒过三巡,陈阳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三位室友。
“有件事,想跟哥几个聊聊。”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包厢安静了下来。
三人都看向他,王浩打了个酒嗝:“啥事?整得这么严肃。”
“我暑假做的那个‘项目’,其实不是在帮外面公司干活。”陈阳缓缓开口,决定透露部分实情,但有所保留,“是我自己,在研究国际金融市场,做了些投资。”
“投资?”王浩眨眨眼,“就你看的那些天书一样的东西?真能赚钱?”
“嗯。”陈阳点头,语气平静,“运气不错,赚了一些。”
“一些是多少?”李伟难得地对游戏之外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陈阳没有直接回答数字,那太过惊世骇俗。他斟酌了一下,说道:“足够我接下来几年学费生活费不用家里操心,也……足够我们做点别的事情。”
他目光重点看向赵强和李伟:“强子,我记得你说过,家里希望你毕业回老家考个公务员或者进厂,但你其实不想,对吧?”
赵强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黝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他家里条件一般,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确实对他有着传统的期望。
“伟哥,”陈阳又看向李伟,“你的计算机水平,窝在宿舍打游戏,或者毕业去个公司当码农,不觉得屈才吗?我知道你私下里在研究网络安全和数据分析。”
李伟扶了扶眼镜,没有否认,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看你电脑屏幕就知道了。”陈阳笑了笑,继续道,“我现在有一个想法。我想组建一个……工作室。不需要你们立刻退学,只是利用课余时间。”
“什么工作室?”王浩来了兴趣。
“信息分析和投资辅助。”陈阳解释道,“强子,你心细沉稳,执行力强,我想请你帮我处理一些数据整理、信息筛选,以及……必要时,负责一些外联和安保方面的事情。”他知道赵强在体校有朋友,本人也很有正义感和担当。
“李伟,你的任务更核心。我需要你帮我搭建一个安全、稳定的内部信息交流和数据处理平台。同时,利用你的技术,在合法的范围内,从公开渠道尽可能多地抓取我们需要的信息,比如特定公司的新闻、财报、行业动态,进行初步分析。”
然后他看向王浩:“浩子,你人脉广,善于交际。帮我留意校园内外的各种信息,尤其是关于创业、项目合作之类的。另外,工作室的日常杂事,可能也需要你多费心。”
陈阳说完,包厢里一片安静。王浩张着嘴,李伟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思考的光芒,赵强则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
“不是……阳子,”王浩率先打破沉默,挠了挠头,“你这听着……怎么有点像搞间谍组织啊?还信息分析,数据抓取……咱们不就是学生吗?”
“我只是想更系统、更专业地做事。”陈阳认真地说,“单打独斗,精力有限,而且容易出错。我们需要团队协作。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干。”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三张银行卡,推到三人面前。“每张卡里,有一万块钱。算是启动资金,也是我这个学期给工作室成员预支的……津贴。”
“一……一万?”王浩差点咬到舌头,猛地站起来,酒都醒了大半,“我靠!阳子你抢银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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