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林破军在跃入裂缝后的全部感受。没有方向,没有时间感,只有身体和灵魂被无形力量疯狂揉捏、拉伸的痛苦。苏洛的淡黄光茧在进入裂缝的瞬间就破碎了,只能勉强维持着对天相维生装置最基本的保护。武曲的怒吼和廉贞的闷哼似乎近在耳边,又仿佛远在天边。七杀的气息则完全感知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那疯狂的撕扯感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是强烈的失重感,以及……光线。
噗通!噗通!哗啦!
众人如同下饺子般,从数米高的半空中,掉进了一片冰冷刺骨的……水里?
林破军猛地呛了几口水,挣扎着浮出水面,剧烈的咳嗽。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极其广阔、但光线晦暗的地下湖泊或水域中。水冰冷彻骨,呈现一种不自然的深蓝色,水面上漂浮着淡淡的、如同极光般的淡蓝与暗紫色交织的雾气。头顶并非天空,而是高不见顶、布满了发光晶簇和奇特藤蔓植物的岩层穹顶,那些晶簇散发出幽冷的光芒,勉强照亮了这片水域。
“咳咳……武曲!廉贞!苏洛!”林破军一边划水,一边焦急地呼喊。
“这儿呢!”不远处,武曲冒出头,吐出一口水,脸色发青,“妈的……这水……真够劲!”
“维生装置……在这里!”另一边,廉贞的声音传来,他正奋力推着那个淡蓝色的维生装置,装置似乎有某种浮力,漂浮在水面上,里面的天相本体依旧沉睡,但脸色似乎更白了一些。
苏洛也从附近浮出水面,她看起来非常糟糕,气息虚弱,嘴唇冻得发紫,但眼神依旧关切地看向维生装置和林破军。“七杀……不见了。”
林破军心中一沉,环顾四周。广阔而幽暗的水域,除了他们几人,再不见其他身影。水面上雾气流动,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如同石笋般林立的、顶端发光的奇异岩柱,更远的地方则是深沉的黑暗,看不真切。
七杀……是没能进来,还是被抛到了别处?
“先上岸!”林破军压下心中的不安,指向最近一处有微弱光芒、似乎是一片浅滩的岩壁方向。
众人奋力向那边游去。冰冷的水不仅带走体温,似乎还在缓慢侵蚀着体力和精神力,让人感到莫名的疲惫和心绪低沉。
好不容易爬上浅滩,这是一片由某种光滑的、深色鹅卵石铺就的狭窄岸边,背后是高耸的、布满发光晶簇的岩壁。
众人瘫倒在冰冷的石滩上,剧烈喘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失去同伴的沉重交织。廉贞迅速检查了维生装置,确认天相本体生命体征虽然微弱但暂时稳定,只是与“天问系统”的强行断开,似乎让他陷入了更深层的昏迷或自我保护状态。
“这他妈是哪儿?”武曲拧着湿透的衣服,打量着这个诡异的地下世界,“我们还在原来的世界吗?”
廉贞用规则线条感知着周围环境,眉头紧锁:“空间坐标完全紊乱……能量频谱异常复杂,混杂着‘天问信号’的残余辐射、强烈的地脉能量、以及……非常非常淡薄、但确实存在的‘彼端’气息。我们可能……掉进了‘归墟裂隙’连接到的某个‘夹层空间’,或者是一个未被记录的、与主世界部分重叠的‘口袋维度’。”
“口袋维度……”苏洛喘息着,试图调动所剩无几的天府之力烘干衣物和温暖众人,但效果甚微,“据说一些极端古老或强大的能量节点周围,会因为规则扭曲自然形成这种不稳定的小型附属空间……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去的路,这里的环境对人体和精神都不友好,而且……”
她看向幽暗的水域和更深的黑暗,“……可能并不安全。”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远处那林立的发光岩柱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低沉悠远、仿佛巨型生物在水中游动的声响,以及某种空灵、诡异、带着催眠意味的、非人类的吟唱声。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挣扎着站起,背靠岩壁,警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林破军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奇异腥甜味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感受着体内那枚坐标印记——在经历空间穿梭后,它似乎也消耗了能量,此刻异常安静,甚至比之前更加“沉寂”。
他们活下来了,暂时。
但被困在了一个未知的、可能充满危险的地下世界。
失去了七杀。
天相昏迷。
所有人状态极差。
而外界,全球倒计时仍在继续,相柳的最终计划正在推进,苍穹之眼的全球会议……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前路,似乎比之前更加迷茫和艰难。
林破军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不能停在这里。
必须找到出路。
必须赶到那个会议。
必须……将“生机”的火种,传递出去。
他抬起头,目光穿透晦暗的雾气,望向这片未知世界的深处。
首先,他们得活下去。
然后,找到离开这个“归墟裂隙”的方法。
远处,那诡异的吟唱声,似乎……更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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