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我?”他问。如此重要的指引,为何要通过如此曲折的方式,交到他这个刚刚觉醒不久的破军手中?
楼主深邃的目光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破军主杀,亦主新生。星骸择你,自有其理。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影子’已动,九曜之中,或有暗痕。信任,已成奢侈。文曲的选择,亦是无奈之举。”
九曜之中,或有暗痕?林破军心中巨震。难道“影子”并非外敌,而是源于内部?是其他尚未觉醒,或者已经觉醒却……背叛的星曜?
一股寒意,比山林间的雾气更冷,从心底升起。
“我该如何去?北境之巅,万里之遥,而且……”他看了一眼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
楼主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看似陈旧的木质罗盘,放在星钥旁边。“此物会为你指引方向。至于路途……”他轻轻摇头,“唯有靠你自身。隐山镇,也并非绝对安全,‘影子’虽不敢明目张胆闯入,但封锁与窥探,从未停止。你在此停留,不得超过半日。”
半日……连基本的休息和疗伤时间都远远不够。
林破军看着桌上的星钥和罗盘,又看向眼前深不可测的观星楼主。信息量巨大,前路艰难得令人绝望。
但他没有选择。
他伸手,拿起星钥和罗盘。罗盘入手冰凉,指针并非指向南北,而是散发着微光,牢牢指向一个固定的方向——北方。
“我该如何找到祂?”他最后问道。
观星楼主重新将目光投向那缓缓运转的星象仪,声音飘渺:
“当你见到祂时,自然便会知晓。紫薇之光,只会照耀在值得指引之人身上。”
“记住,破军,时间,不站在我们这边。‘观察者’的耐心,是有限的。”
话音落下,石室内恢复了寂静,只有星象仪转动时细微的摩擦声。
林破军握紧了手中的星钥与罗盘,站起身。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休息,但理智告诉他,必须立刻离开。
他对着老者的背影,微微躬身,然后转身,沿着来时的石阶,向上走去。
沉重的木门再次为他开启,门外,依旧是那片被浓雾笼罩的、寂静诡异的隐山镇。
半日的时限,如同悬顶之剑。而新的征途,通往更遥远的、未知的北境之巅。
雾锁隐山,前路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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