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为语气里的鄙夷与不屑毫无掩饰,刺得范子皇脸颊发烫——他这次来原石大厅,本就是为被莫不为教训的小弟出头,在京城横行霸道二十余年,还从没见过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更何况他已了解,莫不为既非隐门传人,也无宗门背景,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散人,这等挑衅简直是把他的面子踩在地上摩擦。
范子皇怒目圆睁,周身内力骤然涌动,衣袍无风自动。
他脚掌猛地蹬地,身形如陀螺般旋转,右腿带着呼啸的劲风,使出成名绝技“裂风回旋踢”——这一脚他用了六成力,本想直接将莫不为踢断肋骨,让对方当场重伤跪地。
可眼角余光瞥见,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杀招,莫不为竟还笑眯眯地看着他的脚踢来,不躲不闪,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难道这家伙吓傻了?”
范子皇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可转念又觉不对——吓傻的人哪会有如此轻松的神态?他顿感不妙,想收腿却已来不及,踢出去的力道如同泼出去的水,只能咬牙再加两成力,打算用连环踢彻底击溃对方。
就在他即将抬起第二条腿的瞬间,一股无形却强劲的力道突然从莫不为身前爆发,如同蓄势待发的弹簧般反推回来。
范子皇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列高速行驶的重型货车狠狠撞上,“咔嚓”一声脆响清晰刺耳——那是他右腿胫骨断裂的声音。
下一秒,他的身体便像断线的风筝般扭曲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身后一众小弟身上,连同三四个小弟一起滚倒在地。
站在莫不为身边的苏熠和肖婉容,刚把“小心”两个字含在嘴里,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见范子皇已经狼狈落地。
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原石大厅,被范子皇压在身下的小弟捂着胳膊或腿,疼得眼泪直流;其余小弟则僵在原地,满脸震惊地看着莫不为,连扶人的动作都忘了做。
围观的人群更是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有人揉了揉眼睛,有人下意识地踮起脚尖,可任凭他们怎么回想,都没看清莫不为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既没见他出拳,也没见他抬腿,仿佛只是站在那里,范子皇就自己飞了出去。
范子皇挣扎着从小弟身上爬起来,不顾断腿传来的钻心疼痛,眼神里满是惊恐,死死盯着莫不为,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你是天人境?陆…陆地…地神仙?”
他瞪着本就不大的眼睛,瞳孔因恐惧而收缩,连呼吸都变得急促——只有传说中的陆地神仙,才能在不动声色间,击溃他这个刚刚踏入天人境的世家天骄。
莫不为脸上依旧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淡淡吐出两个字:“你猜?”
这两个字像一块巨石,砸在范子皇的心头。
莫不为心道,天人境算个屁!
范子皇飞速盘算着:刚才那一脚虽未尽全力,却也有七八成力道,可对方不仅毫发无损,还能轻松将自己打飞四五米远,甚至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打断了自己的腿。
若是同境界的大圆满武者,绝不可能有如此恐怖的实力,唯有仙人境的绝世高手,才能做到一招制敌。
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人,竟是传说中的陆地神仙,范子皇心中的屈辱瞬间被恐惧取代。
他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与其在这里硬撑,不如先认怂保命。
他挣扎着想要站直,身后有眼力见的小弟连忙上前扶住他,生怕他事后算账,把气撒在自己身上。
范子皇对着莫不为拱手,脸上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前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前辈的威严,请前辈给我一次机会。”
他略一沉思,咬咬牙道:“我愿意赔偿前辈一千万,求前辈放我一条生路,如何?”
莫不为挑了挑眉,嗤笑一声:“看来你也知道自己的命贱。”
“既然是贱命一条,那……”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里的寒意让范子皇浑身一僵。
范子皇心中一沉,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慌忙改口:“前辈!前辈!我…我赔偿您五个亿!”
“我身上现在只有这么多现金,要是前辈还不满意,我…我可以立刻给家里打电话要!”
他瞄了莫不为一眼,马上补充道:“只要前辈说个数,我立马照做,绝无半分迟疑!”
他生怕莫不为反悔,语速快得像在抢话,连额头上的冷汗都顾不上擦。
莫不为听到“五个亿”,突然哈哈一笑,摇了摇头:“你年纪轻轻,又有如此修炼天赋,偏偏要豢养一批不入流的社会渣子,欺压良善,强抢民女,真是可惜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不过,看在你知错就改,又有诚心赔偿悔过的份上,这次就暂且放你一马。”
莫不为脸色一沉对道:“记住,如有下次,你必定灰飞烟灭!”
话音未落,莫不为周身骤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威压,无形的气势如同实质般压向范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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