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慢悠悠爬到十点,晨光已透过窗帘织成暖亮的光斑,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楼昭先醒了,指尖戳了戳迟砚紧锁的眉头——他睡得不算沉,眉头始终微微蹙着,像是连做梦都在担心她跑掉。
她刚想挪开,手腕就被他攥住,带着刚睡醒的黏腻力道。
“醒了?”
迟砚的声音还裹着睡意,哑得勾人,睁眼时眼底带着惺忪的红,却第一时间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再抱会儿。”
“都十点了,去买些菜回来,中午我做饭。”
楼昭拍了拍他的手背,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
“总不能一直赖床。”
迟砚闻言,恋恋不舍地松开些力道,却还是盯着她,眼神里满是依赖:
“不许乱跑,一直牵着我。”
“知道了。”
楼昭无奈地笑,挣开他的手起身,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转身去衣帽间找衣服。
迟砚早有准备。
衣帽间的一侧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挂满了各式女装——简约的棉麻衬衫、温柔的针织连衣裙、利落的休闲套装,从尺码到风格,全是照着她的喜好准备的,甚至连她惯用的浅色系都一一顾及。
可楼昭翻了半天,最后却从最角落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条香槟色的吊带裙。
裙摆及膝,面料是轻薄的真丝,衬得肌肤白得晃眼,领口的弧度恰到好处,既不暴露又带着几分撩人的柔媚。
她故意在镜子前转了圈,左眼角的红痣在晨光里艳得惊人。
迟砚跟进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几步走过去,从身后扣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窝,语气带着不满:
“穿这个?”
“好看啊。”
楼昭挑眉,转头瞪他,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
“我没衣服穿了。”
“我给你备了一柜子。”
迟砚的指尖划过衣架上的衬衫,语气委屈又无奈。
“穿件长袖,外面风大。”
“不。”
楼昭挣开他的手,自顾自套上裙子,裙摆扫过小腿,凉丝丝的。
“就穿这个。”
她就是故意气他——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生怕别人多看她一眼的样子,心里竟生出几分隐秘的欢喜。
迟砚看着她执拗的模样,眼底翻涌着占有欲,却又舍不得真的凶她。
他沉默片刻,转身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薄款西装外套,攥在手里,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穿上我的外套,不许脱。”
楼昭撇撇嘴,没反驳——她本就是故意逗他,见他妥协,心里的小算盘早已得逞。
出门时,迟砚的手几乎是攥着她的。
指尖紧紧扣着她的掌心,力道大得像是怕她被风吹走,指腹还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带着不安的焦灼。
小区门口的超市不算远,可一路走过去,但凡有路过的年轻男生朝楼昭看一眼,迟砚的脸色就沉一分,握着她的手也更紧一分。
楼昭被他攥得有些疼,却没说什么,只是偶尔偏头看他紧绷的下颌线,偷偷憋笑。
进了超市,推着购物车的手也没松开她。
楼昭想去拿货架最上面的牛奶,刚踮起脚,就被他一把拉回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松松够到牛奶,放进车里,语气带着点凶:
“别动,我来。”
旁边几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路过,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楼昭身上——香槟色的吊带裙在超市的灯光下泛着柔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与优美的肩颈,左边眼角的红痣格外惹眼。
其中一个男生低声和同伴说了句什么,还朝这边看了两眼。
迟砚瞬间就炸了。
他几乎是立刻松开购物车,将手里的西装外套披在楼昭身上,双臂环着她的腰,把她牢牢裹在自己怀里,外套的领口拉得高高的,遮住了她大半的肩颈。
他抬眼看向那几个男生,眼神冷得像冰,带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吓得那几个男生赶紧移开目光,匆匆走开了。
“迟砚!”
楼昭被他裹得严严实实,连胳膊都动不了,又气又笑地瞪他。
“你干什么?”
“不许他们看。”
迟砚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占有欲。
“昭昭是我的,只能我看。”
他的指尖紧紧攥着外套的边角,像是在防备什么。
“以后不许穿吊带裙出来,听见没有?”
“我偏不。”
楼昭故意挣了挣,却被他抱得更紧。
“你要是再这样,我下次穿更短的。”
“你敢。”
迟砚低头,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的冷意瞬间化作委屈。
“昭昭,别气我。”
他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讨好的意味。
“那些臭小子没安好心,我不想他们盯着你看。”
楼昭看着他眼底的执拗与不安,心头一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语气缓和了些:
“知道了,下次穿长袖还不行吗?”
她抬手拢了拢身上的外套,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清冽的古龙水味裹着温热的体温,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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