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动作不停,一边保证:“下次不这样了。”
他总是仗着鹿宁的包容,表现得幼稚些。
事后把头埋在鹿宁的肩头,闻着她的味道。
但撒娇完后,又觉得自己要拿出男子气概,拍着胸膛让鹿宁靠上来。
两人胡闹了一会,才起床。
不过谢徵还是担心鹿宁听到流言,心中会有疙瘩。
为了外表上和鹿宁相配,竟想蓄须显老成。
鹿宁以“嫌扎人,不好看”为由果断拒绝,谢徵一听,立刻剃得干干净净。
不过旬日,谢徵带着鹿宁和剃得光洁的下巴启程赴任。
......
五年后,当他携政绩返京,沧桑气度已如陈年美酒,倒衬得鹿宁愈发清丽。
当年的忧虑早已消失,如今他看起来比鹿宁要年长得多。
对此,谢徵骄傲拍胸脯:“说明我将娘子养得极好。”
在凉州的五年时间,不是白过。
谢徵带人开渠引水,治理荒漠;整饬边备,修缮城墙;引进耐旱作物,教授先进农耕技术。
以怀柔与威信并重的手段,处理因资源匮乏而起的民间矛盾,将一片苦寒边陲治理得井然有序。
凭借这实实在在的功勋,谢徵回京便直升工部右侍郎。
如今官袍加身,谢徵开始了下一步计划。
他始终记得,许多年前,那个在破旧屋檐下为他开蒙的阿姐,望着他手中书本时,眼中对知识的渴望。
那些年,鹿宁供养他读书,自己也从未放下书本。
即便在最艰难的岁月里,她也靠着零碎自学,识文断字,胸中自有沟壑。
婚后,红袖添香,相伴夜读,是夫妻二人最寻常的乐趣。
谢徵公务之余撰写的话本故事,第一个读者与修改者,也永远是鹿宁。
如今,他官声正隆,羽翼已丰,是时候实现鹿宁的愿望了。
他没有贸然行动,而是运用在工部与各方打交道积累的人脉,先牵头捐资。
再联合几位志同道合的开明勋贵,在京城设立清晏书阁,收集天下书籍,供寒门学子阅览。
此举大获成功,士林清议交口称赞,连皇帝都御笔亲题“嘉惠士林”匾额以示褒奖。
参与此事的勋贵们也因此赚足了美名,个个喜笑颜开。
待到众人尝到甜头,谢徵便在一次聚会中,看似不经意地提议:
“诸公既已为天下男子求学开辟了道路,积下莫大功德,何不再进一步,为家中女眷也谋一份福泽?”
“不若请诸位夫人,以其名望与才学,于书院中开设讲堂。”
“一则,教导世家女子明理贤德,增添家族清誉。”
“二则,亦可效仿书阁旧例,定期为平民女子开蒙授课,不拘是认几个字,还是学些算数、女红道理,皆能令其终生受益。”
“如此既全了世家教化之功,又惠及百姓,广积善缘,岂非是锦上添花,功德无量?”
此言一出,既满足了权贵之家提升门风、彰显仁德的体面,又巧妙地将教化惠及底层,平衡阶级矛盾,立刻赢得了广泛支持。
借此东风,清晏女子书院顺势成立。
书院邀请郡主、公主担任名誉山长以抬高声望,各家夫人踊跃出资支持,甚至亲自参与课程筹划。
而心有丘壑、言行典雅的鹿宁,自然而然地被推举为书院的第一位女夫子,并负责统筹教务。
书院秉承 “兼济” 之旨,既授世家千金以诗书礼仪,亦在每旬设立开蒙日 ,专为平民女子讲授最实用的文字与技艺。
当鹿宁站在书院的讲台上,将自己多年所学倾囊相授时,窗外阳光洒落,为她周身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谢徵在窗外静静看着,满眼都是讲台上的鹿宁。
他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困苦中依然没有放弃汲取知识的女子,终于在此刻,将她曾渴望的光,照亮了更多人的前路。
下了课,鹿宁刚走出讲堂,便瞧见了在庭院海棠树下等候的谢徵。
他负手而立,眉眼含笑,手中明显藏着一个锦盒。
鹿宁太眼熟那包装了,抿唇笑着走近。
“猜猜我这次又寻了什么宝贝?”
谢徵将锦盒稍露一角,语气里带着献宝似的得意。
这习惯始于那年他送她的第一支银簪。
簪子在水匪之乱后遗失,成为了他心中的缺憾。
此后,他一有闲钱,不忘为鹿宁挑选一支发簪、一对耳环、一只镯子或一整套头面。
材质从最初的银饰,到后来的玉石、点翠、累丝金器,样式从不重复。
就像当初的承诺一样,“一天一个,不重样”。
鹿宁笑着配合他猜了几样,谢徵这才心满意足地打开盒子。
里面正是一支累丝金翟衔珠步摇,那翟鸟展翅欲飞,口中衔着的珍珠流苏颗颗圆润饱满,煞是好看。
第二日,鹿宁前往书院授课,发间正簪着这支新步摇,珍珠流苏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华贵而不失雅致。
几位相熟的夫人见了,皆会心一笑,围上来打趣:“鹿夫子今日这新头面,想必又是谢大人的手笔吧?”
“谢侍郎这般时时惦记着,可真真是情深意重,羡煞我等了。”
鹿宁抬手,指尖抚过鬓边冰凉的珠翠,触到的却是一份滚烫的、持续了十余年的珍重心意。
她没有回答,只是垂眸莞尔,眼中流淌着静谧而满足的温柔。
所有言语,都已融在这不言而喻的幸福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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