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宁眉目含笑，温声应道：“文和兄一路顺遂。”
陈彦之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目送陈彦之背影远去，鹿宁一转头就看见谢徵板起一张脸，就像是吃了没熟的酸李，十分扭曲。
“二郎，你怎么了？”鹿宁忍不住出声。
“阿姐觉得文和师兄如何？”
“待人温和有度，值得深交。”
“我问的不是这个。”谢徵唇瓣绷直，但面对鹿宁疑惑的目光，他又突然泄气，低声嘟囔。
“若是文和师兄求娶，你会答应吗？”
“......”鹿宁没作声，沉默了一会。
这一段短暂的犹豫，却成了刺向另一人的锋刃。
见到她竟然真的在考虑，谢徵慌了神，声音有些发抖。
“阿姐，你真的喜欢他？！”
“我......”
鹿宁本想要劝慰，却对上谢徵几乎破碎的眼神，她心中一颤，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口。
见她心软，谢徵向前一步，伸手勾住她的衣袖，力道并不大，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乞求。
“如果阿姐想要成婚，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鹿宁被这句话惊得后退半步，脊背不自觉抵在案几边缘。
心底慌乱如潮水涌来，她只得硬声斥道：“谢徵，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你嫂嫂！”
“嫂嫂？”谢徵低笑一声，唇角紧抿，眼底却再无往日的乖顺与克制。
他步步逼近，目光赤裸而执拗。
“兄长已死，我未婚，你未嫁，为何不可？”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燃烧的火焰，带着不容退让的倔强。
鹿宁呼吸骤乱，下意识再退，直到背后碰到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逃。
见鹿宁僵在原地，低头抗拒他的靠近，谢徵幽幽叹道：
“阿姐，你抬头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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