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技术员手一抖：“指挥官，这会突破人体极限的。”
“他能。”卡特琳娜的声音，带着一种绝对的信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风的身体里，也流淌着不属于凡人的基因。
技术攻关会议室里，安东诺夫教授和另一位来自乌克兰的引擎专家，正对着一张泛黄的“能源”号火箭图纸，吵得面红耳赤。
“不行。这个燃料泵的设计太老了，根本无法承受南极电磁弹射的初始加速度。”
“那我们就重做一个。用‘圣殿’那边的材料和技术，重新建模。”
两个加起来超过一百五十岁的老人，像孩子一样争吵着，眼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安雅坐在他们中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将他们的争论，变成一行行可执行的数据模型。
“两位教授，‘龙牙一号’的模拟结果出来了。”安雅打断了他们，“采用钛-钨-锇新合金材料，将初始推力增加百分之十二，我们可以把发射窗口，提前整整三天。”
争吵声停下。两个老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兴奋。
赵东来，安雅，徐婉，波波夫，所有人都像一台巨大机器上咬合精准的齿轮，围绕着林风这个核心，疯狂地运转起来，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发射前夜。
哈萨克斯坦的戈壁上，寒风呼啸。巨大的“能源”号重型火箭，像一把指向星空的利剑，静静地矗-立在灯火通明的发射塔架上。
林风已经穿戴好了宇航服。
卡特琳娜站在他面前，伸出手，仔细地帮他整理着头盔连接处的密封圈。她的动作很慢，很稳，仿佛想把这一刻无限延长。
“通讯系统，是三备份的。生命维持系统，我让他们加了百分之二百的安全冗余。所有的线路，每一颗螺丝，我都亲自检查过。”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风隔着头盔的面罩，看着她。她的脸映在面罩上，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有他从未见过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
“答应我。”她说。
“什么？”林风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器传来，有些失真。
“答应我，一定要回来。”
林风沉默了。他看着她，看着她眼中的自己，过了很久。
“我答应你。”他顿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
卡特琳娜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一滴眼泪，毫无征兆地从她眼角滑落，在脸颊上划出一道晶莹的痕迹。她没有擦，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火箭发射倒计时，进入最后一分钟。
林风躺在狭窄的返回舱里，感受着脚下那头钢铁巨兽的轻微震动，等待着被抛向星空。
“六十秒。”
“五十九。”
冰冷的倒计时读秒声，在控制大厅里回响。
卡特琳娜站在总指挥官的位置上，她的脸庞在无数屏幕光芒的映照下，像一座冰雕。
突然。
“呜——”
整个基地，响起了最尖锐，最急促的警报声。
所有的屏幕，在一瞬间，都变成了刺眼的红色。
“发生什么了。”赵东来大吼。
“信号。是‘瓦良格’号。”安雅的尖叫声响起。
AI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第一次带上了惊骇的频率，响彻整个大厅。
“警告。‘瓦良格’号上的未知信号源，能量级别正在呈指数级升高。它的苏醒……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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