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出去吧,我现在只想和孙助理聊一聊。”
温明礼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打破了病房里短暂的沉寂。
温知节刚松下去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眉头下意识地蹙起。
他下意识地看向病床上的人,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撞进了温明礼那双冰冷的眼眸里。
那眼神和从前一模一样,淡漠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半分温度,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仿佛在说“服从就好,别多问”。
温知节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哥你好好休息,有任何事随时叫我。”
他终是按捺住担心,又转头给孙助理递了个眼神。
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知无不言”,这才转身轻轻拉开房门,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病房门“咔嗒”一声合上,将两个世界彻底隔开。
温知节没有离开,就顺势坐在了门口的长椅上,背脊挺得笔直,双手无意识地交握在膝头。
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比刚才更浓了些,刺激的他心头那点点沉闷更甚。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祝浅予的聊天界面。
他原本想和浅予报个平安,手指在键盘上悬了半天,终究还是只打出个省略号,又默默删掉了。
没等多久,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温父温母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温母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儿子,脸上的担忧藏都藏不住,快步走过去坐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
“知节,你跟妈说实话,你和浅予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怎么从没跟家里提过?”
温父也在对面的长椅上坐下,脸色依旧有些严肃。
但比起刚才在走廊里的模样,明显缓和了不少,只是眉头还微微皱着,显然也在等他的回答。
温知节转头看向母亲,喉结动了动,声音放得柔和了些:
“妈,我和浅予在一起没多久。没跟你们说,是怕不稳定。”
他知道家里一直对他的婚事很上心,但是碍于浅予的年龄小,所以两家人一直也没提起这件事。
也就仅仅是国庆的时候约着两家人一起吃个饭。
温母叹了口气,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
“你这孩子,早说啊!浅予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文静又懂事。”
“而且你们两个之间还有婚约,应该提前和妈妈说的...”
想起刚才祝浅予攥着丛女士的手,偷偷回头望温知节的模样,她心里就又多了几分喜欢。
自己的孩子,一个在床上躺了好多年,一个身上背了好多年的“债”。
温父轻咳了一声,打断了温母的话,语气却没了之前的严厉:
“如果确定好好在一起了,等找个时间,咱们去祝家走一趟。”
“礼貌上咱们不能缺,你得去给人家家里道个歉才行。”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只是以后有什么事,别再瞒着家里了。”
温知节紧绷的肩膀都放松了些:
“爸,妈,谢谢你们。”
温母见他这样,终于露出了笑容,伸手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衣领:
“这才对嘛。等明礼好点了,找个时间把浅予带回家吃饭,妈给她做她爱吃的糖醋排骨。”
就在门外一家三口温情流露时,病房里的气氛却截然不同。
连空气都像是被无形的压力攥紧了,连窗外飘进来的风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孙助理站在病床前,后背挺得笔直,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侧,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他额角偷偷冒了层薄汗,手心也有些发潮。
虽然对方卧病在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严,却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比面对温知节的时候还要紧张。
温明礼靠在床头,背后垫着两个软枕,身上盖着一层浅灰色的薄被,被子边缘被他无意识地攥出几道褶皱。
他没看孙助理,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温水里。
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慢慢往下滑,滴在白色的桌布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把这十年的报告给我。”
“是,温...温总!”
孙助理猛地回神,舌头差点打了结。
他刚才还在纠结该叫“温先生”还是“温大哥”,可一想到这十年温知节为了这家公司、为了温明礼做的那些事。
这个温总,温明礼担得起,他喊着也不心虚。
喊完他又偷偷抬眼瞄了温明礼一眼,见对方只是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没露出半点不满。
孙助理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弯下腰,从随身的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
文件袋边角都被磨得有些毛糙,一看就是经常被翻动的样子。
这里面装的,全是温知节这些年来的“战绩”。
从基层专员时的日报、周报,到后来做部门主管的项目总结,再到升副总后的年度工作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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