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哥哥出事之后,”
温母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握着祝浅予的手不自觉收紧,眼眶瞬间红了大半,连说话都带了点发颤:
“他直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长时间,不出门、不说话,饭都是我们端到门口,他要么不吃,要么就扒两口应付。”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当时的画面,喉结滚了滚才接着说:
“我偷偷扒着门缝看,那孩子就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他哥以前给他买的那些模型发呆,他能抱着坐一下午,一动不动。”
祝浅予的心猛地揪紧,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水杯壁,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往上窜。
她从没想过,温知节还有这样的一面。
那个在学校里永远从容冷静、在法庭上条理清晰的温教授,竟然也会抱着旧模型,在房间里独自熬着漫漫长夜。
“后来好不容易肯出来了,整个人却跟变了个人一样。”
温母抹了把眼角,声音沉得发闷:
“以前多爱笑的孩子啊,小时候跟在他哥屁股后面,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见谁都笑。”
“可那段时间,他脸上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天天闷头学习,要么就在书房里待着,一句话都不说。”
“他最开始跟我们说,想学金融。”
温母端起桌上的水杯,指尖碰了碰杯沿却没喝,只是盯着杯子里的水发愣:
“他说,妈,哥醒了肯定要管公司,我学金融,就能帮他打理好家里的产业,让他少操心。”
“你说这孩子,那时候才多大啊,就想着扛这么多事。”
祝浅予咬着下唇,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压着,闷得喘不过气。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温知节既能教法律,又能帮朋友解决那方面的问题了。
原来他当初选专业,最先考虑的从来不是自己。
“可我们做父母的,怎么会看不出他心里的想法?”
温母转过头,看着祝浅予,眼里全是疼惜:
“他从小就喜欢法律,书架上全是法律相关的书。”
“我看着他天天抱着金融书啃,啃得饭都忘了吃,有时候深夜路过他书房,灯还亮着,里面全是金融报表和公司文件。”
温母的声音哽咽了,眼泪终于没忍住掉下来:
“我心里疼得慌,最后还是拉着他聊了半宿,他才肯松口,红着眼眶告诉我想学法律。”
“可就算选了自己喜欢的,他也没真的放下公司的事。”
温母擦了擦眼泪,接着说:
“那时候他一边准备出国申请,一边天天往公司跑,跟着老员工学管理,跟着会计看账本,一个人掰成两半用。”
“有时候早一早就去公司,晚上还要回来写申请文书,连轴转了快半年,人瘦了快二十斤。”
“后来去了国外,更是忙得脚不沾地。”
温母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后怕:
“又是读法律硕士,又是辅修商科,天天熬到后半夜。”
“视频的时候我看着他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颧骨都突出来了,下巴上全是胡茬,还染上了抽烟的习惯。”
“他以前最烦别人抽烟,说烟味呛人,可那时候,他书桌上全是烟蒂。”
“有一阵我给他打电话,他要么不接,要么接了就说两句,妈我没事,别担心就匆匆挂了。”
温母捂着嘴,肩膀微微发抖:
“我那时候真怕……真怕他把自己熬垮了,真怕我要失去我第二个儿子了。”
她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复下来,勉强扯出个笑:
“还好,这最近几年好了点。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这孩子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
“在公司的时候,跟员工说话都能笑出声,在家的时候,偶尔还能跟我们聊两句学校的事,案子办得顺利……”
祝浅予捧着水杯,指尖传来杯子的温热。
可心里却像被一块湿棉花死死堵着,闷得发慌,连呼吸都有点不畅。
她一直知道温知节忙。
知道他要给她们本科生上课,要跑法院办案,要写法律文书,可她从来不知道,他背后还扛着这么多。
原来温家有产业要管,原来他一边读法律、做律师,一边还要操心公司的事,原来他那些年的辛苦,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
祝浅予咬着下唇,唇瓣都快被她咬出血,杯子里的温水被她攥得越来越凉。
她想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温知节从来没跟她提过公司的事,没提过自己有多累。
每次她问起,他都只是笑着说“没事”,然后把话题岔开。
要么问她今天课上得怎么样,要么说“晚上带你去吃你爱吃的那家火锅”。
原来一直以来,他是把所有的累、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扛着,没让她和家人沾一点。
“浅浅?浅浅?你怎么了?”
温母见祝浅予半天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盯着杯子发呆,指尖都泛白了,连忙伸手碰了碰她的胳膊,语气里满是担忧:
“是不是我说这些,让你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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