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夜色里疾驰,窗外的路灯像一串模糊的光晕往后退,陈颜颜攥着手机的手心全是汗。
“师傅,麻烦再快点行吗?”
陈颜颜忍不住催了一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姑娘,这都快午夜了,路上车少,我已经开挺快了,安全第一。”
陈颜颜点点头,没再说话,只是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漆黑的街道。
她想起祝浅予今天下午和她说要和温知节去约会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
可现在,祝浅予却在电话里的哽咽声,一直环绕在陈颜颜的耳边。
陈颜颜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得厉害。
她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让祝浅予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祝浅予发来的消息。
陈颜颜赶紧点开,屏幕上只有短短几个字:
“颜颜,你别来了,我没事。”
陈颜颜看着这行字,眼眶瞬间就红了。
祝浅予从来都是这样,就算受了委屈,也不想让别人担心。
她立刻回复:
“我已经快到了,你乖乖在公寓等我,别胡思乱想。”
消息发出去后,祝浅予没再回复。
陈颜颜的心又提了起来,她虽然知道祝浅予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但是这毕竟是祝浅予第一次恋爱。
更是祝浅予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虽然她也是。
但从小到大,因着她比祝浅予早出生了三个月,所以一直以姐姐的身份自居。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出租车终于停在了丽景公寓楼下。
陈颜颜付了钱,抓起包就往公寓楼跑。
夜晚的公寓楼很安静,只有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一盏盏亮起。
陈颜颜一边跑一边喘着气,手里紧紧攥着备用钥匙。
走到门口时,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浅予,是我,颜颜。”
门里没有动静。
陈颜颜又敲了敲,声音提高了一些:
“浅予,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好不好?”
还是没反应。
她只好掏出备用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转,“咔嗒”一声,门开了。
公寓里没有开灯,只有客厅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能隐约看到家具的轮廓。
陈颜颜摸索着按下墙上的开关,暖黄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客厅。
客厅里很整洁,沙发上搭着一件外套,应该是祝浅予的。
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的水,地上还有她今天下午出去的时候背的包。
陈颜颜顺着客厅往卧室走,走到卧室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轻轻的啜泣声。
她轻轻推开门,看到祝浅予蜷缩在床上,背对着门口。
肩膀一抽一抽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背上,看起来格外可怜。
“浅予……”
陈颜颜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慢慢走过去,在床边坐下,轻轻拍了拍祝浅予的背。
祝浅予听到她的声音,身体顿了一下,然后慢慢转过身来。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还挂着泪痕,嘴唇因为哭得太厉害而有些发白。
看到陈颜颜,祝浅予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一把抱住陈颜颜,声音哽咽地说:
“颜颜……”
陈颜颜紧紧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我知道,我知道,不哭了好不好?有什么事跟我说,我陪着你呢。”
祝浅予在她怀里哭了很久,才慢慢平复下来。
陈颜颜扶着她坐起来,拿了张纸巾帮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她:
“先喝点水,慢慢说。”
祝浅予的眼泪把陈颜颜的毛衣都浸湿了一片。
她接过水杯,双手捧着杯子,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她想把餐厅里的事、电话里的话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
最后只能断断续续地重复:
“他接了个电话……说医院……说有人醒了……他就走了……走得好急……”
陈颜颜听着她语无伦次的话,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医院?有人醒了?温知节到底在瞒着什么?
她没再追问,只是更紧地抱住祝浅予,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发泄情绪。
“浅予,别怕,”
陈颜颜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像哄小孩一样:
“感情的事,你别自己瞎琢磨,伤了身体不值得。”
祝浅予在她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稍微平复了些。
本来今天她都计划好了,电影票都买好了。
两个人吃完饭就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她再把圣诞礼物送给温知节。
礼物还是她提前一个月就定制好的。
现在弄成这样,祝浅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还是她第一次谈恋爱。
她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红得像兔子,声音沙哑地说:
“颜颜,你说……电话里的‘他’,到底是谁啊?”
陈颜颜皱了皱眉,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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