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着了。
陈颜颜轻轻推开他，看着他睡梦中还皱着的眉头，心里又疼又涩。
她拿出手机，看到祝浅予发过来的无数条关心的消息。
陈颜颜的指尖落在屏幕上，却不知道该回复些什么。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出“祝浅予”三个字。
陈颜颜吓了一跳，赶紧按了静音，走到包间外面的走廊里才接起电话。
“颜颜！你到底在哪？”
祝浅予的声音里满是焦急。
陈颜颜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
“浅予，你别担心，刚才在酒吧看到言庭哥了，他喝醉了。”
“我一会就送他回去。”
“颜颜，你没事吧？”
祝浅予敏锐地察觉到不对。
刚才祝浅予看到了姜韵诗的领证的朋友圈，也就明白了自己老哥这几天的异常了。
不过，比起这个，她还是更担心陈颜颜的状态。
陈颜颜的心猛地一沉，压抑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沉默了几秒：“我没事啊，你放心吧，我还等着狠狠敲言庭哥一顿大餐呢。”
“这混蛋！”
电话那头传来祝浅予气呼呼的声音，“净给人找麻烦，等他醒了我非得骂醒他不可！”
陈颜颜苦笑了一下：
“行了，他现在这样，骂也没用。我先送他回家，你别担心了。”
挂了电话，陈颜颜靠在走廊的墙上。
看着包间里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原来，她知道现在还是那个能够牵动你情绪起起伏伏的人。
她擦了擦眼泪，推门走进去，费力地扶起祝言庭的胳膊，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祝言庭很重，压得她肩膀生疼，可她却咬着牙，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酒吧门口的风有点凉，吹在脸上，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没有选择去开祝言庭的车。
她拦了辆出租车，把祝言庭塞进去，报了他家的地址。
出租车里，祝言庭靠在她的肩膀上，还在小声嘟囔着姜韵诗的名字。
陈颜颜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空荡荡的。
“祝言庭，”
她轻声说，声音轻得像风，“你什么时候，才会看看你的身后……”
回答她的，只有祝言庭均匀的呼吸声，和窗外不断倒退的霓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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