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阴翳在殊清郁的床前坐了多久,殊晦明也就在屋内的凳子上坐了多久。
太医院,毒医堂两方交流之后,也是拿出了一个方子的,用了殊朝国库里一些珍稀药材,得了一碗药。
所幸,这药是有用的。
但也仅仅是让殊清郁的脉搏平稳了一些,暂时无性命之忧。
人还是昏着的,且并不能让他醒过来。
时间一晃而过,太医院毒医堂的手段几乎用尽,殊清郁仍旧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剩下的那些手段,虽能让人清醒,但无一不是虎狼之药,清醒过后,也就该进棺材了。
既然暂时性命无忧,两方自然不愿意用上这没有后路的手段。
就这样僵持下来。
这一日的晚间,天刚刚黑下来,岁幕同子夜鸡鸣几个刹主赶到了康王府门前。
比一众暗卫先出来的,是影十二。
自那日阴翳吩咐子夜后,影十二就一直守在门前,他忠于主上,但他也相信首领。且现在,主上危在旦夕,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说不定呢?
岁幕身穿着一身玄色衣袍,上还绣着暗金线的云纹,随着动作泛着低调的光。风掀起玄色锦袍一角,露出腰间嵌着暗纹的玉带钩。上了些年纪的人,双鬓已染了霜色,却丝毫不显颓态,反倒衬得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锐利。眼尾虽有细纹,眸光却如寒星般亮。连鬓边垂落的几缕白发,都像是精心缀上的银丝,添了几分旁人学不来的风骨。
“几位,里面请。”
影十二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子夜,明白这就是阴翳请来的人。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子夜身后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影十二将人请到了大厅中,自己匆匆去了殊清郁的屋子里,找首领。
阴翳一听是自己父亲到了,才多了几分属于人的生气,离开了殊清郁的床前。
殊晦明自然也知道了,他自然也想看看阴翳口中的父亲是何人,但他又不放心殊清郁的床前,没有人,也就留了下来。
阴翳出现在前厅,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死气,让岁幕子夜几人吓了一跳。
阴翳刚一进来,就直挺挺的跪在了岁幕面前,声音嘶哑,
“求父亲,救救我的主子。”
岁幕想去扶自家孩子的手一顿,他听着这个称呼怎么这么难受呢!但他也怨不了谁,谁让他没有看好自家孩子呢。
岁幕坐了回去,
“我只有一个要求,随我回时山去。”
阴翳一叩首,
“父亲,我与清郁已经互通心意,我不可能离开他。”
岁幕刚想喝茶的手一顿,差点没拿住手里的茶杯。本一副世外高人的气势,瞬间就散了一半。
子夜适当的递上帕子,却并不感觉特别意外。
两方相对良久,最终岁幕轻咳两声,跳过了这个话题。
“先去看看王爷吧。”
阴翳起身带路,影十二刚想跟上去,却被影十四拦了一下。影十四压低声音,
“你不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么?”
影十二随着影十四示意的方向看去,点了点头,
“是有些眼熟。”
“时宫,卯刹主,日出。”
影十四幽幽的说出这几个字。
影十二猛的一抬头,显然也是想起来了。
“他们叫首领少主,所以,首领是时宫的那个少主?!”
影十四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阴翳一行人远去的背影。
岁幕刚一进到屋内,就看见了在床前坐着的殊晦明,微微一颔首,
“陛下。”
殊晦明抬眼看过去,帝王威势散发开来。
岁幕却浑然不觉一般,缓步上前,自顾自的切上脉。
“油尽灯枯之相,保着这一条命不容易吧。”
似调侃,又似赞赏。
阴翳闻言,身形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难得用上了父亲两个字,
“父亲的意思是,清郁他,,”
岁幕打断他的话,
“没说不能救。”
这话一出,阴翳还未等说话,殊晦明先开了口,行了一个江湖礼,
“还请先生救舍弟一命,晦明感激不尽。”
“陛下不必多礼,既是我小儿夜阑的爱人,我自是会救的。”
岁幕轻笑,避开这一礼。
子夜向守在门外影十二要来的纸笔,递到了岁幕的手边。岁幕写下一张药方,交给王府的下人去熬。
自然,是先送到太医那里过上一遍,没有问题再去熬。
“药熬好后,还要给王爷施针,帮助王爷吸收药力,打通静脉,这期间要关好门窗,不让风邪入体。”
“敢问先生,在下可否在屋内观看。”
殊晦明客气到,
岁幕笑了笑,
“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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